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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王爷搁下杯盏,从容笑道:“听说袁尚书留下一封遗书,将罪行都交代了?”
皇帝点头沉吟:“嗯,据遗书所言,你两个月前向朕弹劾袁广通,称其纵容南部荆襄军苛扣粮饷,军纪败坏,他因此与你结怨,又唯恐朕听了你的话,查出他贪赃枉法的证据,故设计这场行刺,嫁祸给你沐王府。”
沐王爷感慨良多:“想不到此人用心如此歹毒,真是万死难恕。不过臣想不通的是,既然此案系袁广通一人所为,那为何又要拉太子下水呢?”
沐王爷笑眸中明显带着试探,以他的立场,他不能认定太子是同谋,否则必惹皇帝不悦。
皇帝只是笑而不语,这个问题恐怕得留给丞相来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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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君臣齐聚正殿,太子也被叫过来公开审问。
丞相一并带来了兵部侍郎阮祜,也就是阮景容之父,由他亲手呈上证据,以及涉案人员的供词。
皇帝静默览阅卷宗,丞相俯首进言:“陛下,臣已查明,袁广通多年来利用职权之便,苛扣军饷,中饱私囊,更在护军中安排刺客乱党,谋害圣驾和皇室,企图嫁祸沐王府,罪恶滔天罄竹难书,罪臣袁广通自知罪行败露,三日前在家中悬梁自尽,袁氏一族现已被刑部收押。”
皇帝淡漠抬眼:“此事与太子可有关联?”
阮祜道:“回陛下,下臣抄查整个袁府上下,并未发现任何与太子相关的证据。”
“不可能!”六皇子忍不住反驳,“本宫这里可是收到了告密信,并且还有多封密函,乃是长皇兄和袁广通亲笔所书。”
太子不说话,丞相望着皇帝案上的证物,泰然自若道:“这些密函臣也已过目,敢问六皇子,你凭何断定信函真伪?”
“皇兄的笔迹,父皇和丞相一定认得出来。”姬幽珲理直气壮,“何况信上还有皇兄的印鉴!”
丞相不急争辩,而是对皇帝摊手示意:“陛下,请您执储君印信在纸上盖印。”
皇帝带着狐疑的目光,依他所言,拿太子的印信在白纸上盖出印痕,然后眼神指示卫公公,将这些递给丞相。
丞相兀自看了一看,自信地踱步上前,一手放下白纸印章,一手推近密函:“陛下请看,这两种印鉴看起来一样,不过陛下方才所印边缘磨损,为太子殿下长期处理公文所致。而密函上的印记却有清晰的棱角,焕然一新,可见是刚伪造不久,还没怎么用过。”
太子眉宇间有了舒展的迹象,而幽珲一听这话,眼里顿时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