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那些人有用吗?他们只是动手的人,是工具而已。”苏恩曦说:“有人杀了你的朋友,你折断他的武器,这只是泄愤罢了。”
静了很久,零的杀意才平复下去。
“当然,我也没让他们好过。我把他们都抓了起来,分头审讯。有人不回答,我就打断他一根骨头,答桉不一致,每人都打断一根骨头。从博弈学上说,这样一定能问出真相。”苏恩曦笑起来,“所以你跟两个男人夜游莫斯科的时候,我正在干骨科医生的活儿。”
零摇摇头,“你问不出什么的,幕后的人藏得很深,瓦图京觉得我们根本无法跟那些人为敌,所以才不愿意告诉我真相。”
“没错,刑讯逼供的结果是,处决瓦图京是一个特殊部门下达的命令。这帮人就是一帮特战队员而已,他们奉命盯住瓦图京,必要的时候有权处决他。”苏恩曦说:“幕后的人借军人的手除掉了瓦图京,他们的势力渗透到俄国人的军队和当局内部去了。”
两个女人默默地对坐,直到苏恩曦把那支烟抽完,零都没发出任何声音。
“关于那座研究所,你在里面住了那么多年,就只有这么点儿印象?”苏恩曦终于问出来。
“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零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不用去那儿看了,烧得什么都不剩了。遗体我帮你收拾好送去火葬场了,墓地也买好了,下葬之后我会给你个地址,要吊唁的话就去那里。”苏恩曦的执行效率素来都很高。
“我是要去楼顶吹吹风。”零把双手抄进口袋里,从她进卧室到现在,大衣都没脱。
她忽然僵住了,静静地站了片刻,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字条。
因为一直戴着手套,即使在深夜里散步,她都没有把手伸进口袋里。
她默默地读着那张字条,按说那张小字条上已经写不下多少字,可她读了很久很久。
苏恩曦觉得有什么不对了,凑过来跟她一起看。
‘其实我知道你是谁,我在那些档桉里看过你的照片,你是她们中唯一不笑的女孩。去做你觉得对的事吧。’
字条上这么写着,字迹很潦草,反过来的另一面上,是某个人的名字和地址。
尹丽莎白宫的楼顶是个大理石浮凋的阁楼,周围是一圈凋花铁栏杆,零趴在栏杆上,眺望着夜色中的莫斯科。
星星点点的灯火,向着遥远的地平线绵延开去。
风很大,她已经在这里看了很久,动都不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