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坐在桌边嗑着瓜子的梁介忍不住又嘴碎,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也不顾别人的感受。
“嫂嫂,转眼就是一秋,你和我师兄在一起就要一载了,可想过会生个男娃还是女娃?”
江瘦花正小口喝茶,冷不丁的噎了一下,把杯子重重放下,瞪着他道:“你这师弟当得真体贴,还关心起我的肚子来了?”
“哎哎,嫂嫂莫把话说的如此难听,小弟只是觉得师兄这一身武艺,若没有儿郎来继承,未免叫人遗憾。”
“我又不是观世音菩萨,说生男就生男!”江瘦花可真是气极了。
“那至少先怀上啊。”这一桌,除了几个小的,哪个不是内功卓越之辈,两人的话岂会不闻,听了之后许多人都忍不住笑,放下酒葫芦的老云和丢下瓜子的楚客行对视一眼,均是哈哈大笑起来。
到这时候,梁介反而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嘴角一丝笑意若隐若现。
江瘦花恼怒中没有发觉,转过头不去理他。
反倒是老云和楚客行心如明镜,梁介并非胡闹之人,这番话说来其中意味稍稍一想便明;他这个做师弟的,已是为师兄的下一代着急了。昱王剑就两个徒弟,若是叶云生和江瘦花能生个儿子,那对昱王剑来说,无疑像自个有了孙儿一般……与其说梁介在关心江瘦花的肚子,不如说他是在替师父关心,催促。
但即便是这般胡闹的话儿,也不及内院里昱王剑与叶云生的那一番豪言壮语。
——“谁不服,你就打到他服!”“谁不服,我就打到他服!”
昱王剑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叫叶云生坐了。
“之前你在熬汤,宁家的人来寻过我。”
叶云生收拾了脸上的泪痕,双手按在膝头上,端坐着,听了师父的这个话头,便已猜到第三件事是关于什么了。
只听师父接着说道:“那个宁小四,该是宁家往后的主事人了。”
叶云生笑着说道:“他是宁大叔一手带出来的,大叔走后,老祖宗就把他带在身边耳提面命,去岁安排到了宁三叔这边帮手,他也确实很好。”
昱王剑点了点头,问道:“与何家那个小子比,如何?”
叶云生道:“何碎且不如他。”
昱王剑又道:“我没有见过何家的小子,不过河东这一番风云涌动,少不了他的影子。杜厉的性子我清楚,一心要向赵家讨回公道。可两国大战,哪里有公道可言?姓赵的,还有朝堂里的,对他和太乙剑派也从未放下过警惕,几十年收买渗透,太乙剑派早已不是铁板一块,不然怎会还没发动,就叫人家有了准备,让宁家牵头聚集了关中群雄?洛阳清风门,漯河护身刀,大剑门,岳麓书院也跟着一起,这几路一起杀上太乙剑派,杜厉再有雄心壮志也终究是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