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詹则在她身后严肃地看着她,钱明月便是不回头都觉得他的眼神扎得背痛。
这个倔老头最难搞了。
双方都挺有道理的,都是为了公不是为了私,最好能够兼备,那就很考验政治智慧了。
钱明月绞尽脑汁苦苦思索:这两边的意见,真的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吗?
稳妥指的是不对人员进行大规模调动,是对京察结果的要求;而谢傅詹要求公平公正,是对京察过程的要求。或许可以——
“本官的轿子到了,怎么都不来行礼?”一个粗哑难听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钱明月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无明业火:“谁啊!好大的官威!”
她怼官员不管对方品级高不高,反正都没她高!
一些准备过去行礼的低品阶官员便犹豫了,大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好一出只可偶遇、不可强求的大戏。
自钱太傅受伤不上朝,徐三孤每次都晚晚地过来,然后要求已经到的大臣都给他行礼。
不过徐三孤也没坚持几天,每天早起上朝那么累,他很快就疲倦了,随便找个托辞,便不再上朝。
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又来上朝,还摆官威,偏偏碰上伤愈第一次上朝的钱太傅。
终于有人治治这蠢货了,大家都微笑着看热闹。
钱明月杀气腾腾地走向徐三孤的大轿:“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皇宫东华门!”
“你知道大家在等什么吗?等着钟鼓响,入宫上朝。”
“伺候、陪同主尊位的人,哪怕品阶再低,也不用向后来的高品阶官员行礼,这么简单的礼数你都不懂吗?”
“难道你被宣召入文华殿,还要銮仪卫、文华殿里的九卿都给你行礼吗?”
两个人见面,低品阶行礼理所当然。
但如果一群人呢,排列组合,然后两两行礼吗?那一天天什么也不用干了,光行礼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