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瑾案那样罗生门,她都能处理得各个服气,别的案子也难不倒她的。
谢文通说:“你能有此信心最好。内外交困,最可怕的敌人是自己的脆弱。”
又叮嘱:“如果边疆战局生变,你可以向国公爷问问意见。”
钱明月举手:“我不是反驳先生的话,也不是怀疑祖父的能耐,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我祖父,他不是管粮草调度的吗?”
“前方军队转移的消息不能及时送到后方,但他总能准确地将粮草送到新的地方,这说明他能总揽战局,这是了不得的能力。你能做到吗?”
钱明月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做不到,做不到!”
“最后一课时,我教你不要被别人引着走,今日临行话别,我要教你知人善任。群臣都难免有不足之处,不要因此就厌弃他们,要发现他们的能力跟长处,用他们为你办事。”
钱明月嘿嘿地笑:“是,先生说得对。”奇怪,先生怎么知道她讨厌祖父的。
谢文通又叮嘱了许多事情,才话别:“你能来送为师,为师很高兴。不过,你得赶紧回府了,免得他们找你入宫找不到人。”
“入宫?”
谢文通给她一个一如既往那般笃定又温和的笑意:“去吧。”
他送她出府,目送她跨马离开,仿佛只是寻常暂别,好像明天还能再见。
憾知卿有夫,不敢赠明珠。忍携缠绵意,独赴秦关路。
乾清宫门前,六部长官和通政使都在,烈日下等得是心急如焚。
见任长宗走来,忙问:“怎么样了?”
“怎么还没来?”
任长宗摇头:“钱二姑娘一早出门去了,没有交代去哪里。她可能去的地方,我们遍寻不到。”
通政使谢傅詹道:“一定去了西城区的,谢家别院。”
林长年说:“钱姑娘与谢监丞有师徒之分,定然要去送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