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地洞里只有我们五人,声音从哪里传来的呢?而这笑声犹在回荡不止,在我情绪绷到最紧的时候,戛然而止!!此后沉默了半天都没有声音。
我慢慢地转向星河:“刚刚?有人在说话?”
他点点头:“那个声音忽然又不见了。会不会是……李叔?可他明明不在屋里。”
他说的时候,我猛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我们进入白事店时,房门是从里面锁住的,可我们进去以后,屋里却没有人,可见这人可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湘琴忽然大笑起来,声音却是嘶哑得很:“李叔,既然在,何必躲着不出来?装神弄鬼的很有趣?”
她的话音刚落,地洞那道黑黝黝的门中烛光一闪,走出了一位面容憔悴的老男人,只见他手持着烛台,手里还拿着一把还没撕开封皮的香,紧锁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整张脸枯瘦、腊黄,眼里却是精光十足!
“李叔,总算是现身了……”湘琴呵呵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忽然没了力气,身子颤动起来,摇摇欲坠。
李叔的目光陡然扫向湘琴,一直无所畏惧的湘琴下意识地缩进了我们身后,这个举动让我非常意外,她在害怕什么?
李叔收回目光,转向地上那一排坛子,迅速走过去,拿起盖子和胶布重新封严了它,然后冷冷地瞥向我们:“们这群人,既然闯进这个地方,就得有留在这里的觉悟。不该知道的最好不要深究,否则结果和陈斌没什么两样。”
“还有脸提陈斌!若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留在这种地方!随随便便地就把他杀了,简直不是东西!”湘琴忽然嘶吼出声。
李叔看向湘琴,他的眼神带着怜悯和悲凉,看了一会儿后,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忽然向她走了过去,盯着她裙摆上的血迹惊恐地问:“流产了?”
湘琴咬紧下唇,狠狠地盯着李叔,一句话也没有说。
“快回去躺着,我找秦阿婆给看看……”李叔伸出手想要拉她。
湘琴的身子啰嗦了一下:“别跟我说那个鬼老太婆,腐烂得只剩半个身子的人,医术再好我也不看。”
“别任性,孩子才是第一位!跟我走……”李叔脸色一黑,教训起她。
湘琴猛地甩掉他的手:“滚开!我再也不待在这种鬼地方了!看看我!我还是个人吗?我跟阴间的那个胭脂有什么区别?”
“别胡乱!一等的孩子出世,我们大小姐就能回来了,他们也能在这里团聚了!”李叔飞快地说。
湘琴讽刺地笑笑:“这孩子是我的,与那大小姐有什么关系?再说,胭脂死了!死了一百年了,她回不来了!”
李叔猛地甩起手,似乎要给湘琴一个重重的巴掌,可是手举在空中半天也没落下来,他的脸颊抽动起来:“我们大小姐……明明就在屋里,凭什么说她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