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玄宇的提点,那帮对厨房上的活儿笨手笨脚的丫鬟们终于将锅里的一切都处理干净了,然后赶紧走人。
现在锅灶底下,也就只剩下一些零星的柴火还在那里闪着红光,用不了多久,就会执行熄灭,所以,根本用不着去管。
人都走光了,就剩下纪玄宇和翁青青两个人,说实在的,刚刚人都还在的时候,纪玄宇只想着有些安慰人的话语就适合闲杂人等不在的场合里说比较合适,可是等周围的下人们一个个的都走光了,纪玄宇却又突然觉得,人都走了,似乎还不如人都在的时候,最起码,不用像现在只单独面对翁青青一个人的时候,压力这般的大。
他对这翁青青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却要留下来单独跟翁青青来一场心与心的交流,这根本……就是失策嘛!
这总事情,若是被纪婉仪那个小丫头知道了,绝对会笑话自己聪明过头反被自己所累。一时间,纪玄宇突然恨不得现在就跑回隔壁院子里去,跑去纪婉仪和谢景凉的屋子里,一拳接着一拳的,将自己的妹妹直接给打清醒了!
若非这丫头一直都没有醒过来,他也就不用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了。
“喂,陈轩,人都走光了,你怎么,嗝,你怎么却反倒是不说话了?”翁青青脸上依旧带着哭相,嘴巴撅着,委屈巴巴的看着纪玄宇,眼尾的睫毛上,也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子。
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纪玄宇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将旁的心思暂时都收敛了,专心致志地应对这面前这个满脸泪痕的姑娘。
“你瞧瞧你,我们永盛那边有一句话叫做,女儿是水做的,你啊你啊,今儿个可真是应了这句话了!”他本能的想要拿帕子递给翁青青,却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帕子刚刚就已经贡献出来了,现在,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帕子可以再让他拿出来了。
于是纪玄宇就道“帕子在你自己那儿呢,你要是不嫌弃,就继续拿着它擦擦脸,若是嫌弃的话,告诉我你自己的帕子放在什么地方,我去给你拿。”
翁青青瘪瘪嘴,问“你倒是先给我说说,我为什么要嫌弃你这方帕子?”这是他递给她的,这还是头一回呢,也许这方帕子对于陈轩来说并没有什么,但是对她翁青青来说,却是意义非凡的。
还好,翁青青这姑娘现在多少还是能够跟着自己的思路走的。
纪玄宇在心里头稍稍松了口气。
再然后,他道“自然是因为,你刚刚已经用这方帕子擦过了,这上头不出意外,多多少少会残留一些你的眼泪啊鼻涕的,你现在若是再继续用这方帕子擦脸,那就得承担着将这帕子上已有的秽、物重新再擦到脸上的风险。所以说啊,这个问题,全然得看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纪玄宇说完,朝翁青青露出两排大白牙。
翁青青原本心里头还是委屈又别扭的,听纪玄宇这么说,脸上的表情便顿时一变,换成了十分嫌弃的样子“陈轩,我竟然没想到,你这个人,竟然还有如此恶心的一面!”
纪玄宇笑眯眯地耸了耸肩膀“我这怎么就成了恶心人了?我这分明是告诉你实情而已,你倒是好,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嫌弃我恶心人。你也不想想,这方帕子上的东西,到底都是谁弄得?”
翁青青“……”
翁青青突然开始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