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一灯如豆,白墨接过那张纸,上面只有几行的字,一眼就扫完了。
“这是谁给公子的?”
白墨虽这样问,但从纸上的二公子也隐约能猜出些来,心道不会吧。
但宫椋羽却不搭话,僵冷的声音开口只问:“上面说了什么?”
灯火在他眉骨下打出阴影,看不清神情,多了几分诡恻莫名的味道,人也坐得像根木桩子,梗着脖子不动一下。
白墨见大公子状况明显不对,吞了吞口水润了干涩的唇,将纸上的话通顺念了一遍。
其实话很直白,也已经很明了,不须多加解释。
上面字字透着冷漠拒绝,划清界限的味道。
宫椋羽忽别开了头,骤然破碎的神色掩盖在黑暗里,无声蔓延出绝望。
那双眼睛干涩刺痛着,如两眼干枯的泉,黑洞洞地嵌在惨白的脸上。
主子要求他解释意思,况且宫椋羽也未喊停,白墨瞧他微颤的肩头,和埋入黑暗的脸,眼睛不敢再看,战战兢兢解释:
“这,这人的意思是,她是一辈子都是二公子的人,照顾大公子只是老夫人的吩咐,没有其他原因,大公子想要丫鬟就另找一个,往后不要,不要去找她。”
其实无异于重复一遍。
捏紧的手发出骨骼挤压的细微声音,“再念一遍。”他的声音沙哑难辨。
白墨只能照办。
“再念一遍……”
“再念一遍……”
最后白墨不知是什么时候打发出去的,宫椋羽两眼发直,心口像被刀捅了对穿,越跳动,越拉扯得疼痛。
盯着纸上的字,字字往脑子里扎,反复过了千万遍,直到认清它们。冷漠的话和她温柔带笑的脸一齐在脑子出现,恍惚间,似真听到了她含笑吐出这些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