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这个额角都被折子砸红了的男人不是摄政王又是谁?
那双微微上扬的凤眼充着血,薄薄的唇角抿得死紧,彰显着主人的不悦。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冲御书房内抱拳:“臣弟先行告退。”
随后凌厉地眼神从看热闹的内侍们身上一扫而过。
内侍们顿时缩着脖子低下头,不敢让齐凌夜注意到自己,摄政王终归还是摄政王,他想要处置一个宫人,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是齐凌夜注意到了,这群伺候的内侍中,唯有一个表情淡定,从头至尾没有抬过头。
事出反常必为妖,能够面对这种场面淡然处之的,不是心特别大,那就是个探子了。
他认真地记下了这个内侍的长相和打扮,拂袖离去。
那边御书房里,齐凌赟红着眼睛喘着粗气,看着门被关起来,瞬间又变得平静无比,甚至问身边的小印子:“朕演的像不像?”
小印子捧场地奉上一盏茶:“皇上的演技简直是入木三分!”
“那就好了,免得辜负了阿夜的一番心意。”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小印子犹犹豫豫地开口:“皇上,您就真的不怕王爷有不臣之心吗?”
齐凌赟瞪了他一眼,把茶碗重新塞进他手里:“你跟着朕几年了?”
“回皇上的话,至今十年有余。”
“都十年了,你这榆木脑袋还不开窍吗?阿夜若是想要这皇位,朕巴不得马上禅让退位给他,可是他不要!”
一说起来,齐凌赟好像就气得要命。
“当初父皇中意的也是阿夜,可当云妃娘娘还在世的时候就说过,不论立长立嫡都应该是大皇子登基,父皇这才选了朕做太子,后来朕问阿夜的意思,结果你知道他说什么?”
“说什么?”小印子伺候在齐凌赟身边的时候,他都十多岁了,所以并不知道早年的事情。
“他跟朕说不稀罕当这劳什子皇帝,要操心牺牲的都太多了,他不想自己未来的心爱的女人再像云妃娘娘一样。”说到这里,齐凌赟又生出一股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