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不急办,但婚礼的东西还是要准备的。
诸葛先生乐呵呵的翻看府里的账册,嘴里假意跟天/衣居士抱怨:“这么多年了,还真没干过备聘礼的事,还一备就是好几份。其实二师兄也该看看,以后天/衣娶媳妇总用得到。”
提到许天/衣,天/衣居士咳嗽一声:“萋萋和官家怎么商量的,竟然让天/衣袭了温晚的洛阳守备。”
诸葛先生笑容不改:“就是最直白的意思,萋萋想让天/衣代替温晚,成为新的‘洛阳王’。”
天/衣居士微微皱眉:“天/衣哪有温晚的名望和本事,且做不来的。”
诸葛先生叹气:“二师兄避世许久,怎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萋萋的意思就是官家的意思,官家的意思自有的是人抢着执行。且萋萋不是那只空口说白话的,现在大宋所用的军药已经交给天/衣置办了,这项做得好了,绝对是名利双收的事。即使天/衣声望本事都不如温晚,也照样当得起这‘洛阳王’。”
天/衣居士知道安宁是给了好处的,不然许天/衣不会这么顺利的袭了官位,但是没想到竟然是给了采办军药的差事。
这件事其实双赢,不光给安宁出了气,很好的安抚了洛阳的官场和“老字号”。还给人一种官家知道处理温晚的事做得不合法度,在想办法弥补温家的感觉。这样一位能反省自己的官家,虽然不能把话挑明,但是也狠狠在百官心中刷了一波好感。
现在这件事上,不管朝廷还是武林,再没说官家不是的。口风十分统一,都是在说温晚藐视朝廷、冒犯燕王、自傲自大再加一句不顾家族死活。竟把那样一位圣明的官家逼得徇私也要罚他。
究其原因,温晚得罪燕王乃是为了“六分半堂”,倒是不少人羡慕温晚和雷损的友谊。这里,苏梦枕也被拉出来赚了一波同情,写信给燕王引荐温家的可是他,谁知道温晚转头就要提携他的老对头。也幸亏燕王不喜,若是真就此任用了“六分半堂”的人,光想想就替苏梦枕怄死了。对此,“老字号”温家对温晚的不满就再加上两条:交友不慎、忘恩负义。
这件事的热度在辽帝将要上京投降的事之下已经淡下去了,但江湖永远不缺好事之人,不知是谁,竟然又挖出了料来:原来温晚这般行事,所为的竟不是雷损,而是雷损之女:雷纯。
雷损在大牢之中,“无意中”得知了外面的形势,连官家都要引咎退位,自己就更无幸免之理。作为曾经的天下第一帮会龙头,他明白只要自己一日不死,“六分半堂”的人就得被牵连一日。于是在枯坐一夜之后,嗑破手指写下了认罪书,将所有罪名揽在了自己身上,然后自绝经脉,死在了大牢。
对雷损的死,有人庆幸,有人唏嘘,更多的是为卖国贼之死而拍手称快的。
这事本就这么过去了,结果有武林人士在酒楼闲聊,感慨温晚和雷损兄弟情深时,旁边喝得微醺的另一桌人反驳了:“哪有什么交情,就是好色而已。”
温晚在江湖上还是很有名望的,自然有人为他不平。
但那醉醺醺的一桌人纷纷露出极厌恶反感的表情,不似做伪。其中一个说道:“我们就是负责看押温晚的狱卒,本来我们大人也感动于那两人的交情深厚,让我们不要折辱温晚,还说若是问起,就让我们把雷损的情况告诉他。结果我们每次说起,温晚都不耐烦,根本不想知道。最初我们还以为他是被老友坑惨了,要和人绝交呢,结果温晚竟然变着法的打听雷损女儿的事,打听的那叫一个详细。温晚出狱了也不见给雷损收尸,倒是把雷损的独女接去了洛阳,这条条件件摆在这,还能怪人往‘色’上想?”
有理有据的一番话说出来,众人沉默了。
江湖上也因为这条消息炸了锅。同时,温晚和温小白、关七、雷损、关昭弟、雷纯的关系也被人挖了出来。
这段江湖往事一出,立刻全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