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自谢卿姒去承恩侯府为其解决隐患后,倒是空闲一段时日,而空竺亦是恢复早出晚归的日程安排。
今日她难得赶早,于玉清宫修行。自刚到人间疾病曾复发一次,之后得回龙芝救治,且体内存有的妖邪之力似乎在抑制旧疾。因此直至如今方才隐隐有再发作的迹象,她不得不早早为其准备,以免发生不测。
空竺在她尚未起身时就已经出城去探此前,今都郊外存有尸变一事。查探一番,心中有定论后便回宫。但见谢卿姒竟难得让猫生守于殿外,整日修炼,不由猜疑。就于殿外席地而坐,与猫生一同等待。
而待谢卿姒梳理混杂的灵力后,时辰已是下昼。女子抚榻而起,脚步轻浮走至茶几前,刚要斟一杯茶。却被突然破门而入的僧子,扶身坐下。
他刚听屋内动静,不免担忧。进到屋内后果真见其脸色苍白,手脚无力。赶忙为其把脉诊断一番,随后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药,让其食下。再为坐于榻上的谢卿姒斟茶,让其饮下舒缓。
须臾后,她恢复些许精神,不由忧虑妖邪之力让他知晓,打探询问道:“表哥,我应是无大碍的”。
僧子见其额前冒汗,拿起一旁的汗巾,为其擦拭。他挽起谢卿姒落于脸颊,仅留一菘蓝丝带束起的乌发,温和言道:“你旧疾将要复发,且体内灵力混乱,你可知是何缘故引起的”?
知他未查到有妖邪之力存在自个体内,不由松一口气。随即宽慰:“我亦是不甚清楚,应是旧疾所致”。
话落后,见空竺未做出任何动静,心里一紧。他自幼便是多智近妖,近日他言行举止间待自个亦是透露出不寻常之处,不知他究竟是何想法。
此时只见空竺继续用汗巾,为谢卿姒擦拭她紧握手时冒出的汗水。他握住她的手轻柔擦拭,眼里却晦暗不明。
卿姒自在襁褓中被卿夫人带归家,他便与她一同生活。虽说后来自个出家为僧,但他二人之间的联系却并未因此有所多大的改变。
因此她若是有事隐瞒于他,自个是能有所察觉的。仔细回想一番,应是当日于宗寺灵池附近遭遇凶兽突袭时,他便感到她有所古怪。
但亦是知晓,若是她不肯主动告知于他,他亦是无可奈何,因此便拖到今日。见她的纤纤细手放于自个手掌中,一大一小,不由握紧言道:“阿姒,如若有事,万不能隐瞒于我,可晓得”?
谢卿姒恢复往常的作态,抽出手便起身,莞尔一笑:“你可放一百个心,我一直在你身旁,有何事能藏得住”。
再交代:“我身子流汗黏腻得紧,就先去洗漱一番,待会再与你一同食晚膳”。
便进到里间,空留佛子一人坐于茶几。不久后,待到安公公前来玉清宫,就见空竺静静的瞧着手中一女子的菘蓝发带。见他好似未察觉到自己的到来,不由轻咳出声以作提醒。
空竺随之缓神,收起丝带。见来人是安公公不免心存讶异,问道:“安公公落日时分到来,可是朝武帝有事要寻我二人”?
安公公虽在宫内活似人精一般,但是少有与修仙之人接触,更别提是空竺这等人物。急忙谦恭行礼问安,言语圆滑讨巧道:“陛下刚要让杂家备下晚膳,但念及佛子应是未食,便让我前来请您几位”。
空竺听此刚要婉拒,但思及今日出宫查探尸变一事,应是要去一趟的。再且瞧自安公公进屋后,便一路尾随他身后的猫生。真是证实卿姒的话,若是长久下去,猫生可要留恋人间不肯回修仙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