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莞当下吓出一个激灵,原先散漫的七魂六魄瞬时全回了舍。
邬南孛迅速收剑:“抱歉。”
陆莞不知作何反应,只能一声不响地跟着他入院。邬南孛坐到石凳上,从袖中取出了一本册子。陆莞连忙接过,那册子中央写了几个苍劲的字:院规笔录。
“你迟到了。”
“下次不会了。”陆莞老实道,“但我今日迟到是有原因的,我知道你嗓子不好,特意煎了药。”
“说是灵药,对嗓子特别好,叫……霜花剂。”陆莞拿药壶替他倒了一杯,“这药壶你留着,我那还有,以后我日日煎药带来,就算,就算是我的……”
她原是打算说“赔礼”,可真到了他跟前,又觉着自己的赔礼还是轻了,又改了口:“我的拜师礼。”
“我不是你师父。”
“你是我师兄,又代师教学,也算我的小师父了。”陆莞胡乱掰扯道,“你只管收了吧,药是专为你买的,我留着也没用。”
邬南孛闻言进了屋,陆莞以为他是取什么教学的道具,出来时却见他手上只是多出了一小块抹布,而后开始擦拭石桌上被药壶印湿的一圈深色。待擦完后,他又将抹布折叠好,整齐地放在桌角。
这是有洁癖么?陆莞暗想。很快她便发现,邬南孛并非简单的洁癖。
邬南孛讲了些入门功法便丢下她胡乱比划,自己则在边上看书。她觉着简单,又不敢这么快去打扰他读书。好不容易等到他抬头查看,陆莞连忙问:“灵力外化,是这样么?”
说着便开始凝神聚气,为了方便集中灵力,陆莞特意伸手在身前,盯着掌心吐纳。不一会儿,手上便多了一团气流,等她觉着差不多了,奋力甩出,院里的花草随之阵阵摇曳。
结束后,陆莞满怀期待地望向邬南孛,却见他的视线并非落在气流落下之处,而是盯着自己的脚边。她低头一看,便发现自己踩在了一株花上。
“这是你养的花吗?”陆莞心下一紧,她该不会是闯祸了吧?
“无妨。”
陆莞闻言松了口气,听他点出自己的误区。得到指导后,陆莞特意寻了没有花草的处所练功,一次偶然,便看到那朵被她踩折的花已经种在了竹篮中。
他依旧在看书,只是看的书已经不同了,改成了一本花草养护的书。
陆莞见状不免有些愧疚:说什么无妨,只是他懒得再去计较罢了。而她的愧疚并没有随着时间的闲散而退却,反而在用午膳时更加凸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