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拽了件干净长袍盖在徐燕舟身上,“徐燕舟,你醒了,我叫娘过来。”
徐燕舟用力拽住顾妙的手腕,他声音轻哑,“顾妙……”
顾妙不敢动,现在入秋了,徐燕舟本来就病着,再冻到怎么办,“不然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徐燕舟松开手,撑着要坐起来,他咳了一声,顾妙眼疾手快把他扶住,可是他身上地衣服却轻飘飘滑了下去。
这衣服怎么这么不争气!
顾妙连忙把衣服捞了起来,她低着头,拉着徐燕舟的手往袖子里伸,“我先帮你穿上。”
说话就说话,不需要坦诚相待。
衣服穿好了,衣带却没系,系带在腰间,顾妙不好上手,可这样能看见徐燕舟的……
明明徐燕舟昏迷的时候她可以帮忙擦身体,怎么他醒来她就像锅里的热水咕噜咕噜冒泡呢。
顾妙提了一句,“徐燕舟,你把衣带系上。”
徐燕舟看了顾妙一眼,低下头,“……我没力气。”
顾妙心一软,探过身把衣带系好,“你难不难受,饿吗?”
徐燕舟摇摇头,他认真看着顾妙,他想说这一路辛苦你了,可一句话太过苍白无力,徐燕舟说不出口。
他嗓子有点哑,那晚他明明让顾妙扔下他,可顾妙却把他背回来,还带到了西北。
路上,徐燕舟有清醒的时候,他能听见说话声,能听见顾妙推车的脚步声,还有那晚求医拍门声,他都听得到。
只是他无法开口,无法回应。
徐燕舟问:“你累不累?”
那晚没说出口的话,现在终于问出口了。
顾妙缓缓摇头,“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