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检部每日检查统计后的本子都会交到他那里,这是惯例。袁竹在办公室内,冯谦为什么不让她进去?
还有他脚上的黄泥,昨夜有夜雨,看黄泥湿度,应该是今早才沾上。
教室宿舍楼就在学校后面的小区,她有几次遇见冯谦也是见他从那里出来,黄泥证明他晨间离开过住处,或者他昨夜根本不在教室宿舍楼。
下了二楼,甘洛察觉后背犹有目光,回身抬头看向办公室的门,刚巧与冯谦的视线撞上,他还未进办公室,站在护栏边,手里点了一支烟。
甘洛嘴角微微一笑,他冲她点了点头,脖子一弯,肥肉挤出领子,虽近秋,他的脸上依然冒着热油,阳光落下,显得锃亮。
他不开门,一是冯谦可能知道自己认识袁竹,二是袁竹示意他不要让人知道他来了这里,或者单纯的不想要她知道他回了阳河。
甘洛眯眼看向远处,“看来学校也不是什么安生的地方。今儿回去得问问袁老头儿收不收草药………”
她经过操行评分栏的墙边,扫了一眼昨日检查卫生的学生人名,林轩。
袁竹开门,看着护栏边立着的冯谦,“那丫头比我想的要警觉的多。”
“别给我装糊涂,你故意引她来我这里作甚?”冯谦掸了掸手上的烟灰,进门之际抬手撞了一下对方腹部。
“引她过来的是我,在她面前演戏的是你。”
袁竹捂着腹部,脸色青白了些,对方下了狠手,咬牙看着他,“昨夜你是不是去了那边,他怎么说?是不是给你透露甘洛就是四年前乌鸦救走的那个丫头?”
“嗯。”
冯谦深深吸了一口烟,那个人告诉他的时候,他很震惊,惊讶于这个丫头能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活到现在。
一手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他扭头看着后侧的人,眸光深沉,“你引她来这里也罢,总之这件事情,我不会参与,你们想怎么收网我也不会管,但是别在学校里搞事情。”
“乌鸦是警方安插进张齐团伙的卧底,他是生是死不知,他消失前唯一接触的就只有这个丫头,那个东西,应该就在她身上。”
袁竹拉过椅子坐下,“那丫头受了很大刺激,我曾经借着治疗她,即使催眠也没有让她透露出分毫,可是,那丫头现在在调查岳安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冯谦皱眉,他有些没耐心听对方的絮叨。
“她应该是记起了什么,而且,当初皮条客的事情就是她报的案,王熊入狱也和她有关。皮条客的妆容画的不是张齐本来的模样,而是按着四年前当时看押她的老头容貌所画,她的潜意思里没有忘记,她能认出来,说明她的记忆在慢慢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