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王一下子根本没反应过来。
还是红袖旁观者清,讶然看了梁擎一眼:“那件事?公主的气还没消么?先生不是都赔了钱了?”
“她什么时候在乎过钱?”梁擎下意识地叫不出“公主”这两个字了,只好含糊地用个她字蒙混过关,“是那群人。她总觉得是后患。”
说到这个,红袖都忍不住扶额:“上回公主让翠微来说话的时候,先生的答复也太……硬了。”
“无妨的。”梁擎三个字把这个话题打住,接着正色去问桓王,“漠北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可殿下是否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此刻的桓王已经慢慢放松下来,恢复了平常的温和理智:“有约在先。做吧。”
屋里的几个人同时沉默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梁擎才轻叹了一声:“殿下,委屈您了。”
“又不是为了别人,有什么可委屈的。”桓王垂眸看着自己轻轻打着颤的双手,摊开了,掌心是指甲掐出来的红痕。
红袖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梁擎,忙岔开话题:“殿下也许久没进宫看望过陛下了。西夏来使这段时间,朝中人人都忙,偏殿下又病了。如今您好了,是不是该进宫一趟了?”
“是。”梁擎精神一振,“殿下也该进宫去跟太子殿下打个照面了。毕竟皇后娘娘因那件事被陛下禁足也有一段时间了。”
“先生的意思?”桓王疑惑。
梁擎弯弯嘴角:“此消彼长。总不能教端王那边太好受啊。”
话音未落,外头一阵脚步疾行的声音,门被一把推开,吴钩满头是汗冲了进来:“锦衣卫指挥使汤轶在东郊被刺,伤重垂危!”
看了梁擎一眼,接着道,“多亏长安公主手下的两个人就在左近,拼死救下了汤指挥。”
桓王脸色一变。
梁擎也拧眉:“你看我干嘛?!”
“刺客很奇怪,分明招招要人命。公主的人刚冲出来的时候没有亮明身份,身上也挂了彩。可是后来,其中一位急了,喊同伴带着汤轶先走,请公主帮他照顾家里。那刺客听了,愣了一下,还受了一记伤,接着就虚晃一招跑了。”
吴钩犹豫片刻,轻声道:“我琢磨着,先生,会不会又是那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