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磐看着一老一小,笑了半天。等他两个都转过来听了,才绘声绘色地描述:
“俞妃先看了那一堆赏赐,又听说陛下许了两匹蜀锦,就撇嘴,嘟囔说自己还没有呢。
“接着就问祺王在哪里。我说陛下留了说话,当时俞妃的脸色就黑了,说这孩子一丁点儿都不懂什么叫道理,忠孝都不懂。
“我看着祺王妃吓得都快掉泪了,就顶了一句嘴:当祖母的不疼孩子,还不许祖父疼,这又是什么鬼道理?
“俞妃就急眼了,说我侮上,还说我被公主和陛下惯坏了,全然忘了当年先孝恭皇后的规矩,谁家孩子不是孝字第一,我教过的孩子却没一个孝顺的。让我自己以后不许再去她那里,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您可真够不给俞妃面子的!”微飏乐不可支。
端方帝翻个白眼,哼道:“她儿子偏心,就是从她那个根儿上来的!”夸石磐:“说得好!她爱怎么说怎么说,你该干嘛干嘛。她再叽歪,你让她来我这里说话!”
“我连皇后娘娘的面子都不一定给,何况是她。您不用担心我。”石磐只管笑。
微飏也笑:“不过呢,好汉不吃眼前亏。真要较真的话,人家二位毕竟品级在那里。真先一刀砍了你,怎么办?!”
“我借她们俩胆儿!”端方帝一口呸在地上。
三个人闲闲说话,过了一时,甄三九回来禀报说御膳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也已经通知了恒国公进宫领赐。
当恒国公赶到时,发现微飏竟然也在场,不觉眼角颤了一颤。
微飏发现了这一颤,轻轻地扬起了嘴角,就站在端方帝身边,直直地看着恒国公行了大礼、弯着腰跟皇帝讲话,然后欠着身坐在了赐给他的圆凳上。
居高临下。
浑身上下,连一丝丝的幼女羞怯、甚至好奇打量,都没有。
只有轻轻松松的睥睨。
这令他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想要抢先攻击的戒备防御冲动。
这次连端方帝都察觉了他对微飏的隐隐敌意,不由皱了皱眉。
“小卢,你不是爱吃过厅羊?朕特意让御膳那边赶出来的,味儿可能没那么好。你试试。”端方帝让他把注意力从微飏身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