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四惊愕地抬头看她。
“我用了六年,才教出了一个翠微。说她是我如今最宝贝的一个人,也不为过。我不会让她有不得不屈就的那一天。”
微飏把自己的正脸转给虞小四看,“我告诉你,她这辈子,只有她挑别人的,没有别人挑她的。谁敢挑她一条缝儿,我一定还你一道疤。”
伤疤。
而且,是脖子上的那种。
虞小四从微飏的眼神中读懂了这个意思,轻轻地打了个寒战。
“我不是个聪明人,也做不了多少大事,我这辈子的小心思,也就是护住了身边这三五个人。”微飏看着他,平心静气:
“秦夏之战眼看就开始了。不论是嘉定侯,还是我家阿谟大兄,身边都不会嫌能人多。你要是想去,你也可以去。你要是不想去,就把对翠微的心思,熄了,好好地替我办差。
“我言尽于此。要是再有一回,让我发觉,你再跟翠微起一丁丁点儿的争竞心思,我就杀了你。省得日后被人有了可乘之机,做下塌天大祸!”
虞小四双腿软软地跪了下去。
他心里,真的是怕。
他做不到像翠微那么从容地应对这些姻亲故旧、血脉亲情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他真的……
“公主,小人想去从军。”虞小四努力地说服自己,“村里的人,不能都让千山将军养。何况他现在也没了差事俸禄……小人若是能博个军功回来,日后至少能把村里的人情都还上!”
“好。”微飏干脆利落,低头刷刷刷便写好了一封手书,折起来塞进信封,并不封口,递给他,“你现在就去隔壁找嘉定侯,让他给你安排去处。”
顿一顿,再加一句:“收拾了行李去,不用回来了。”
虞小四重重地给她磕了四个头,站起来,低着头,落着重重的步子去了。
青粲在门边,噘着嘴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看着虞小四出了院门,知道这一去怕是永诀,咬一咬唇,转身进了屋:
“公主,可要婢子跟张爷和韩爷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