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太傅李好古,气得白胡子一翘一翘,单等新帝的乱喷稍稍一停,立即出班拱手,朗声道:
“陛下,还请给四殿下留两分颜面!他也是您的嫡子,是先帝御口亲封的亲王,更是先锦王殿下最亲近的兄弟!
“若是这个奠礼连祺王殿下都主持不得,那谁还配来主持?!难道奠礼的内内外外,都交给长公主一介女流不成!?”
这话堵得新帝只翻白眼。
不是你串联,这一殿的人哪儿那么心齐,径直地来逼我公开处置此事?!我不得找个背锅的出口气?
我又不曾为难旁人,我骂自己的儿子两句,你还找我的麻烦!
好你个老狗!
我没追究你以前追随老四那个废物就已经够宽宏了,你居然还闹起来没完了!?
新帝脸色一沉:“有何不可!?长公主加号镇国,正该预政!此事乃是她侄儿的后事,作为长辈,她主持一二又有哪里配不上?
“老太傅事事把先帝挂在嘴边,怎么反而对先帝最为信任倚重的长安长公主这般小瞧?你到底是小瞧长安,还是小瞧了把皇位传给朕的先帝!?”
诛心无过于此。
老太傅脸上红了白,白了红,终至铁青。
“都是儿臣的错。请父皇不要伤心迁怒太傅。太傅除了给儿臣们和小姑姑授课,想当初也是教导过父皇和先文惠太子的。求父皇给他老人家留几分体面。”
祺王再不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而是突然激动出班,噗通跪在地上,呜呜哭诉,叩头不已。
听祺王这一言,老太傅脸色渐渐灰败,最后惨白绝望着闭上了眼,身子晃了两晃。
旁边站着的某文官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惊呼一声:“老师!您可保重啊!”
朝臣中三五成声,竟忽然纷纷哽咽开口:“老师保重……”
新帝气得睚眦欲裂,抖着手指向祺王:“你,你这孽子……”
“太傅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爱动火气。这都是家里孩子不孝顺,不知道提醒老人家日常保养当冲淡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