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学跋却是有些恼了,偏偏有火发不出,心里呢,又有些不甘心,便道:“我听说陈生员受教于会稽的方先生,是吗?”
提到了恩师的名讳,陈凯之却是不能装傻的。
师父……师父……师者如父,作为学生,这老师就如同自己的父亲一样,而在这个孝道大于天的时代,任何人提起了自己的恩师,都必须表现出足够的尊敬。
陈凯之肃然道:“正是,学生不才,忝列方先生门墙,惭愧得很。”
他连说几个惭愧,意思是自己不够资格接受方先生的教导,这是为了拔高自己的恩师。
陆学跋则是笑了笑道:“可是家父曾有一句话,真学问,靠的是家传之学,拜人为师,学不到多少真本事。”
世家子弟和陈凯之这样的人不同。
他们一般是不外聘师父的,而是由家族中的长辈来手把手教导,陆家这样诗书传家的家族,就更是如此了。
陆学跋的意思是,你陈凯之跟着方先生学习,怕也不过如此吧。
陈凯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可以看出许多人都期盼着自己的应对,尤其是那提学大人,还有那副使,便连包知府,似乎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