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羲玄摇了摇头:“可还有各位大人共同商讨详谈,若只有臣一人,臣也就在宫里迁就了,可臣实在分*身乏术,若其他同僚可在信王府处理公务,府内多有空房,定不会让陛下落了苛待臣子们的怨言,那些臣子都是我的心腹,若在宫中商讨,恐隔墙有耳,被臣的政敌听到,届时恐会起一场轩然大波。”
“政敌?”风素心皱眉问。
陈羲玄仰头看着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慢慢揉捏,慢慢的说:“朝堂中的大臣看似没有一人敢对我有意见,可是人心隔肚皮,不好说,宫内鱼龙混杂,各方派来的细作都有,我们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所以不如在宫外臣这里,将事情彻底解决,回宫方可高枕无忧,陛下放心,陆渊国也有过这样的先例,天启陛下也曾在臣子府中办理事务多日,当时的臣子根本没有一人敢有异议。”
风素心看着他。
陈羲玄故作矜持,可隐在袍袖里的手指正在微微挑动着。
她有些想笑——要不是知道他的什么脾气,昨晚又……深入了解,还真的会被他一本正经的给绕晕了。
不就是不想让她走嘛,嘚啵嘚啵说了那么多,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如果硬要回去,这醋坛会不会又拿敬元那事发作,万一被他发现了敬元的身份可就不好了。
于是风素心只好又慢慢的坐了回去——罢了,且再哄他一晚,明天再说吧。
“陛下可是同意了?”陈羲玄仍旧握着她的手不撒开。
“唉,朕没有信王殿下如此牙尖嘴利,说不过你啊!”她叹道。
陈羲玄闻言,嘴角向上勾起一个坏坏的笑:“陛下何必自谦,陛下也是牙尖嘴利,臣还有证据证明。”他说着,就微微扯开衣领,只见他精致白皙的锁骨上,有几个泛着紫红色的牙印。
风素心见状,一张脸再度羞的通红,一把将他衣领拢好。
“呃……天凉了,信王殿下小心风寒入体。”
“臣不怕。”陈羲玄笑着说罢,一把将她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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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素心原本想着,再陪他一夜也就回宫去了,可没想到,面对一个刚刚食髓知味的单身汉,事态发展就一下不可收拾了,铺天盖地的惊涛拍岸,她宛如被卷入滔天巨浪里的一条可怜的小鱼,拼命折腾下,也只能随波逐流了。
她这才知道清楚的知道,自己那天早上那句“睡不着,精神挺好”的话,算彻底把信王殿下给得罪了,在她以为过一夜就能回宫,结果整整十天,她一直躺在床上,白天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除了陈羲玄喂她吃喝时尚能清醒一些,但也只是感觉浑身酸痛,晚上刚恢复点精气神,就又交待到陈羲玄的身上了。
深夜,冷宫一处偏僻的拐角。
敬元一拢黑色的斗篷,踏着夜色而来,时不时的踩到地面上的干枯的落叶,发出轻微的嗑擦声,她的面孔深深的遮盖在连帽下,于深秋寒凉的月夜下,仅仅露出小巧的下巴和嘴唇,她在拐角处站定,看着眼前同样一袭黑色斗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