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宗,白鹤真人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没人能够忤逆她的意思,也没有人想过忤逆她的意思,这位在南宗好像女神一般存在的宗主,在每个弟子心目中的位置都是极高的。
因此在白鹤真人明确表态之后,眀昌子迅速就抛弃了自己的坚持,转而支持白鹤真人,还没等他措辞,偏偏透过神识,察觉到那名知客弟子站在门口,似乎有什么要紧事,又似乎想要快速离开,立刻喊道:“马青,在门口做什么呢?有什么话进来说,宗主正好要交代你事情呢!”
知客弟子马青顿时一惊,浑身颤抖的走了进来,点头哈腰道:“弟子见过宗主,见过眀昌子长老!”
“嗯,免礼。”白鹤真人性情傲娇古怪,但对自家弟子却是爱护的很,生怕吓到这个似乎胆子不大的弟子,笑道:“不要怕,慢慢说,有什么事情要禀报啊?”
“弟子,弟子……”马清两次欲言又止,见眀昌子脸色不虞,已经有要发火的征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道:“弟子是来禀报那些本宗使者的事情。”
“他们怎么样了?”白鹤真人看看天色道:“这时辰该是吃过饭了吧,你去把他们叫来吧,就说我要见他们!”
“这个,恐怕不那么容易……”马清脸色已经变得惨败一片,再没有比这更让人紧张的事情了,他前脚刚把本宗弟子给放走,后脚宗主就要见人家,这简直比阎王爷催命还可怕。
眀昌子也有些奇怪,破例没有发火,问道:“怎么,那些本宗弟子还敢不过来拜见?他们来南宗不就是为了要见见宗主嘛,否则何谈两宗联手?”
事情已经问到这里,马清也知道再遮掩不住,只得实说道:“是这样的,他们说没有逛过江南,刚刚吃过饭后,便跟着那位江南总管之子离开了,现在应该在去金陵的路上。”
“这样啊,那倒是也无妨,想必他们觉得本宗主事务繁忙,因此这一两日见不了他们,这才先跑出去逛逛,毕竟是江南繁华之地,年轻人好奇心起也很正常,想当年我和师兄……不,我和玄龟那老王八蛋刚认识的时候,他也总跑去江南闲逛,还美其名曰要去看看江南风物,为自己修为更上一层楼增添些见闻,还不就是觉得这里好玩!”话到一半,白鹤真人略有些醒过梦来,觉得自己似乎在弟子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忙换上副笑脸道:“他们有没有说,要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马清又犯难了。
眀昌子已经意识到不太对劲,可又实在意识不到问题出在哪里,反正对方已经走了,这时间的问题有啥不好说的?看马清还是那副好死不死的模样,顿时怒道:“你这孩子平日做事也算爽利,今日为何如此拖沓,他们究竟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说了的话究竟是哪天,这问题很难吗?”
“罢……那弟子就实说了。”马清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悲戚道:“他们说反正宗主事务繁忙,打算玩个半年或者一年再回来,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让咱们到江南总管府联络他们。”
“大胆!”眀昌子顿时火了,怒斥道:“这些弟子怎敢如此无礼,不说好生在馆驿里候着,私自去金陵闲逛已经很过分了,竟然还敢玩上半年一年,还敢让咱们的人去江南总管府请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
“长老,弟子说句不该说的,那些本宗弟子分明就是有意报复我们。”马清总算想起将事情往外推的方法,语气也变得亢奋起来:“长老您之前不是说过要让他们多等些时日,后来弟子他们又问起此事,弟子也就捎带着附和了两句,结果这帮人就说要去金陵,等个半年一年的再说,我觉得他们就是在报复我们,想让我们主动去请他们回来!”
“是这个道理!”眀昌子比起马清来成熟得多,自然也知道这个事情自己也是有责任的,怕是本宗那帮小子蓄意报复,尤其是那个叫郭雍的,那几乎就是个不吃亏的主儿,这件事想来也是他的首尾,便对白鹤真人道:“启禀宗主,本宗那几个弟子恐怕就是这个意思,弟子还是那句话,我们和本宗争的是口气,若是这时候请他们回来,这口气就输掉了!”
“既然如此,那就暂时作罢吧。”白鹤真人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冷笑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先耗着,反正将来总能再碰上,眀昌子去找些人盯着点江南总管府,别让那几个本宗弟子在江南翻了天,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咱们也要出手搭救,毕竟大家都是同门,若是让本宗的人在江南地面上出什么事,我们的面子也不好看。”
“弟子遵命!”眀昌子顿时松了口气,脑子里已经满是要如何整治郭雍等人的念头。
金陵,江南道总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