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谨用肉乎乎的手揉了揉眼睛,撑着双臂小心翼翼的从拔步床上挪下来,精神肉眼可见的差。
她又做梦了。
郡主娘可能怕迷药伤了她,用量便少了许多,可就算如此,等到她与侍玉清醒过来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连下着好几天的雨罕见的停了,昏暗的天穹中透出一丝橙色光芒,侍玉抱着她急急忙忙的奔向灵堂,一路上撞了好几拨人。
踏入灵堂,姜谨只能朦胧看清一双镶着润白珍珠的绣鞋便被侍玉用手捂住了眼睛。
耳边除了嘈嘈杂杂的脚步声便只剩下侍玉的哭声。
姜谨窝在侍玉的怀中,好一会便听见了有人说郡主上吊自杀了。
她,还是没能阻止。
郡主娘怀胎十月生下她,险些丢了一条命,更别说侯爷爹舍了自己生还的希望将救命的药丸送入府中。
这两人的情,她是一辈子也是偿还不清的。
灵堂湿冷阴凉,好几次皇后娘娘和其他夫人想起将她抱走,可姜谨不愿,无法说话便只能哭。
自那以后,世人皆知侯爷郡主的女儿孝心至纯,哪怕是在襁褓之中也要守灵七日。
姜谨却不这么认为,她只是做了一位女儿该做的事。
发丧后,姜谨便大病一场,高烧不退,宫中的太医齐聚府中,便是皇上都被惊动了,亲自踏足侯府小心翼翼的抱着浑身发红发烫却不哭不闹的姜谨回了宫中。
自从幼时大病一场,姜谨的身子就越发的不好,便是炎炎夏日手心都凉得很。
若不是宫内太医与各式各样珍贵的草药,姜谨可能活不过满月。
姜谨撇来心中繁乱的心思,手脚笨拙的替自己套上外衫穿好绣鞋,至于乱糟糟的头发就无能为力了。
侍玉现在指不定在小厨房盯着,往日这个时候她还在午休,这个时候是偷溜出去最佳时期。
r眼睁睁的看着谨……小谨姐扒拉门框,一双眼睛圆溜溜的转着,它发现小谨姐这个时候很是调皮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