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忘了?奴婢是贵妃娘娘前几日派来服侍殿下的杏雨。”

    原来如此。

    贵妃娘娘是这具身子原主的母亲,她抽空跑上一趟,把人送回去便是。

    凌薇一口气将红豆薏米粥喝完,放回空碗,低头思索片刻,吩咐杏雨道:“你去替我拿几本史书来,有几本便拿几本。”

    “可是殿下,陛下让您静养身子……”

    “无妨。若是看久了头疼,我便歇一会。父皇那里有我担着,你尽管照我说的去做就是。”

    “唯。”

    待杏雨离开寝殿,凌薇抬手招来了洛梅,抽出方才藏于枕下的两张纸,吩咐她拿去烧了。

    殿中仅剩凌薇一人。

    她有些疲倦地躺了下去,张眼望着头顶重重叠叠的白色纱帐,饶是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她是如何来到了这陌生的身躯?

    当日,老头那句血光之灾言犹在耳,莫非是……

    她手腕上那只所谓可保平安的白玉镯子?

    凌薇抬起双手,看了一眼光溜溜的手腕又放下,这是男儿的身体,自然不可能带那白玉镯子,她隐约觉得那是回到原来世界的媒介之物,看来要花些时间寻找才是。

    她心中凄苦。活了二十五年,如今大约减了一半岁数变成孩子。若是女儿身便也罢了,可偏偏成了男儿身。之前,她虽坦然周旋于皇帝皇子之间,现在静下心来,只觉有些无法接受。

    “殿下,您要的史书拿来了——”杏雨捧着一沓厚厚的半人高的泛黄书籍,脚步七摇八晃地来到凌薇床前。

    凌薇的思绪被打乱,她翻身坐直身子,伸手过去接了一把,冰凉的指尖不小心触到杏雨的肌肤,小丫头吓得松了手,厚重的古籍瞬时散落四地,一片狼藉。

    “奴婢该死,殿下饶命!”杏雨第一反应便是下跪磕头,身子抖得同筛糠似的,瞧得凌薇心生不忍,温声道:“起来吧,我不怪你,是我没接稳。”

    “多谢殿下!”

    杏雨再次磕头,跪着身子便要去捡地上的古籍,被凌薇抬手制止:“不必了,你去殿外守着吧。若是洛梅回来,也让她同你一道守在殿外,莫让任何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