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把游昭治好了,他才真的有资格向对方挑明心意,也才能真正坦然地,去追求对方。
到那时……
想到把游昭治好之后的情景,赵闻筝忍不住心口微热。他竭力压制住这过于汹涌的情感,想来想去,认为自己不该继续沉溺在这想象中,便强迫自己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是徒劳的。
他起来喝了一杯凉茶,又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两圈,心跳仍兀自急促着,像是密集的鼓点,在催促着他,怂恿着他。
如此渴切地想见一个人的心情,他两辈子都没有过。这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也因此,他毫无抵抗力。
一个时辰后,他终是按捺不住,提了灯,悄悄地去了游昭的房间。
夜色已深,游昭房里的灯已经熄了。他给守门的小厮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轻手轻脚地摸了进去。
拔步床上,游昭睡得正熟,脸朝着门这边,透窗而入的月光洒在他脸上,神情看起来恬淡而安宁。
房间里熏着安神的香,赵闻筝作为一个现代人,上辈子并没有熏香的习惯,穿过来之后也不太闻得惯,这一刻却觉得那袅袅的香突然沁人心脾了起来,芬芳,甜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撩拨。
——仿佛那不是安神香,而是别的什么不正经的香。
他静静看着游昭,一瞬间错觉自己是在欣赏一副世界名画,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了,眼睛也不舍得眨,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了许久。
然后他伸出手,似乎是想碰触一下游昭的面颊,指尖快要触到的瞬间,却又改了方向。
最终他只是轻轻给游昭掖了掖被角,用气声说了一句:“晚安。”
便心满意足地退了出去。
在他转身的一瞬,游昭睁开了眼睛,脸冲着他的背影,看起来像是在“目送”他离去,眉宇间神色模糊,让人辨不分明他在想什么。
外面月色正好,赵闻筝走在月色中,没来由地想起,刚穿来的那一天,他对游昭说的那些话。
他那时说,我娶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虽然那时说“喜欢”只是为了保命,可如果只是迟了七天,也不算晚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