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位小娘子的低声惊呼中,欧阳铭洲把秦九娘娇软轻盈的身躯拉起来,按着她在汗巾上坐下。
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老老实实的坐着。
这位欧阳先生毫不犹豫就动了手,立刻就惊得秦九娘又是惊诧,又是不知所措!就见欧阳铭洲慢慢的说到:“听娘子一说我才知道,九娘今年芳龄二十二岁。
我十九,比你小三岁。”
“你知不知道就在九年之前,我还是临安城中的一个乞儿?”
“什么?”
听闻此言,秦九娘立刻就惊得楞了一下!“那时我爹娘在逃难的路上,双双死于瘟疫。
我一个十岁的孩子挣扎着在临安乞讨要饭,胡乱捡东西吃,拼命地想活下来。”
“我们一帮乞儿六七个孩子,住在一间只有半个房顶的破庙里,有一年冬天,我生了重病……”“当时其他的孩子都出去要饭了,也没人管我,只有我和另一个有病的孩子在庙里发着高烧奄奄一息。
当时我又冷又饿,昏昏沉沉的睡了好几天。”
“有一天当我醒来时,正是正午时分,就像现在。”
说到这里时,欧阳铭洲转过头向秦九娘笑了笑道:“那时我已经知道,我怕是要死了。”
此刻秦九娘听着这位英俊青年说起他年少时,竟是一位身患重病,奄奄一息的乞儿,她不由得惊诧地睁大了双眼!之前她看欧阳铭洲身上的气度,还以为他出生于家教良好的官宦世家,是一位富家少爷呢!谁曾想他竟有着这样的过去!欧阳铭洲接着说道:“那时我身上软得站都站不起来,浑身冷得要命又饿得要死,连续两天没吃没喝,嘴里焦渴难忍。”
“我拼命爬起来,把身上的麻袋片解下来,盖在了另一个孩子身上。
然后就抠着地上的泥,一寸一寸的爬到了破庙外头。”
“外面的阳光刺眼,可是晒在我身上却一点儿暖意都没有。
我在破庙前面的一条阴沟里,用手掌舀起里头的脏水,一口一口喝个不停……”“我还记得那个味道,那水就是泥浆。
砂砾在牙齿间咯咯作响,吞下去时直割嗓子,一股土腥和臭味直冲鼻子。”
“等我喝饱了水,我知道我连爬回去的力量也没了,于是就光着脊梁趴在水沟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