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早饭都没做,余生就兴冲冲杀到了蓝眼大巫家里。
“鱼生啊,你现在可是越来越不把我当大巫了,这么早过来,也不怕我还在睡觉啊?”现在蓝眼大巫和余生熟悉了许多,不再拿他当高高在上的兽神使者,而是当一个自家的可爱的后辈。
“大巫你年纪大了觉少嘛,这个点肯定起了。”余生皮了一把,故意回道。
大巫也不跟他生气,询问道:“又有了什么新想法,这么急着来找我商量?”鱼生每次急着找他,必定是有了新的能造福部落的发现或者想法,为了顺利落实与实施,才过来找他商量。在这一点认知上,大巫与余生是越来越默契了。
“说得好像我心里只有乱七八糟的鬼主意一样,我就不能是这一趟出去太久,急着过来探望你一下吗?”余生和他说笑几句后,把话题拐到了正事上:“我想实验一下烧陶瓷。”
“陶瓷是什么?”蓝眼大巫不耻下问,鱼生捣鼓出来的大部分东西他都不认识,为了配合好隐瞒好鱼生使者的身份,他都得事先了解清楚,这样面对部落里其他人的询问时才不会露馅。
“嗯……陶瓷嘛……”余生组织了一下措辞,努力向大巫解释清楚陶瓷是怎样的东西:“就是得用一些特殊的泥土,捏出各种器具的模样,比如说碗啊盛水器啊之类的,然后放进火里烧,如果烧成功了,这些泥土就会变成成功的陶器瓷器。”
大巫一面认真听着鱼生的解释,一面慢悠悠地往自家石锅里添加着食材。鱼生过来的这个时间卡的挺好的,他刚好起来没多久,在准备煮早上吃的东西。
余生怕大巫觉得陶瓷鸡肋荒谬,补充解释道:“陶瓷的器具比我们现在土制的器具要耐用,又比石制的器具要轻便许多,方便挪动搬运。而且陶瓷的器具外观比较好看,手感更是光滑细腻,不光我们自己用着舒服……”
“……和别的部落交易时,这种好看又方便的东西,咱们部落是头一份,您说是不是得卖个高价?如果白牙部落他们大巫硬是不要脸皮,宁肯被其他人质疑唾弃也要毁掉咱们两个部落的石板契约,用这独一份的陶瓷器具,咱们又多了个和他们谈价钱的资格。”
余生可以说是谈判的一把好手了,从“好看、好用、能带来实际经济效益”三个角度出发,成功忽悠得原本有点迟疑的蓝眼大巫点了头,决定支持余生的烧陶大业。
虽然余生更想烧出比陶器更加坚硬且好看的瓷器,但是条件不允许呀,资源地图上陶土离部落比较近,而烧制瓷器的原料——高岭土、石英石、瓷石、莫来石这些资源,都在离红石部落更远的地方,运输起来难度大,所以烧瓷器的计划,只能往后推推了,先把陶器琢磨出来。
别看人常道“陶瓷陶瓷”的,把陶和瓷连在一起作为一个词,其实陶器和瓷器区别可大了,从材质到烧成温度都不一样。陶器用普通的黏土陶土就能烧,而瓷器得用高岭土,同时瓷器的烧成温度也要比陶器高不少。
陶器烧成温度最低八百度,最高能达到一千一百度,而瓷器得要一千二百度以上,最高甚至能达到一千四百度。总之这里面学问多着呢,好在余生自认为自己过去在现代公园里DIY捏制过陶器,怎么也算不上是彻底的门外汉,还是有一点点实际操作基础的。
一面琢磨着,余生一面就准备告辞了,他还得回家做饭呢,而且后面的事情也挺多的,什么确定陶土资源的位置,搭建烧陶的窑,捏制陶胚之类的,时间不等人。
“哎,鱼生你先别走。”蓝眼大巫拿了个大石碗,给余生盛了满满一碗他锅里煮着的东西,“我煮得多了点,年纪大了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你带一碗回去吃吧,省得浪费了。”
碗里是蔬菜、肉、还有粉果一起炖烂炖成的糊糊,毕竟蓝眼大巫年纪大了,更适合吃这种不太需要牙齿咀嚼的食物。这糊糊虽然卖相不是很好,但闻起来味道还算不错,香气和谐,应该不至于难吃。
余生有点感动,这哪是不小心煮多了吃不完,明明是自己冒冒失失太兴奋,压根没注意时间,挑了别人做早饭的时间杀了过来,人家特意做了自己的那一份。蓝眼大巫是真的不计较他异世界来者的身份,拿他当后辈疼爱的。
“哎,谢谢大巫。”余生没有点破大巫的谎言,乖巧地接过那满满一大碗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