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子昂这段时间的生活节奏,只有一个字,忙。
忙得昏天黑地,忙得连家都顾不上了,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将心灵舞者康复中心的架子搭建起来,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有二十个小时,都扑在患者康复,疾病研究上。
虽然康复中心在建成这几个月的时间,治疗了许多患者,但是这个数字和国内患有孤独症的人群数量比较,还是太过渺小。更不用说,已经有国外的孤独症患者,赶来求医治疗。
所以,当田甜在他面前提出这个问题时,就像一个闷雷在他脑中巨响,心中大震。
他一瞬间很责怪自己,为什么这段时间,竟然没有考虑到心灵舞者在其他疾病上的拓展和应用。
不仅仅是田甜所说的弱智者,还有许多只能药物控制而无法彻底根治的精神类疾病。
精神分裂症,抑郁症,情感性精神障碍等等,心灵舞者能不能在这些疾病的治疗上,有所建树呢?
郎子昂陷入思索,田甜站在一旁,想起一周之前接到的一个电话。
她考虑再三,最终下了决定,继续对郎子昂说道:“郎主任,我以前在特殊学校工作,大约十年时间,对这些孩子的脾气很熟悉,如果你允许,我带两株心灵舞者回去,继续回到特殊学校工作,试一试这种特殊的陪伴植物,能不能对低智儿童起到帮助。”
郎子昂抬头,看着这个三十多岁看起来不起眼的女康复师,考虑了三分钟,然后点头同意了田甜的话。
“那我给你一段时间的假期,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工作。”田甜是一位非常负责的康复师,在和病患沟通时,细致耐心,郎子昂并不打算放人离开。
“对不起,”田甜咬了咬牙,摇摇头说道,“郎主任,我要辜负你的好意了,我的意思是,我想,我还是舍不得那些孩子。曾经我以为我能安心离开,可是在中心工作的这段时间,总是不时想起他们。前几天学校的校长给我电话,学校里的老师人手不足,我还是决定回去。”
田甜的这个选择,并不讨好。
无论是工作强度,还是工薪待遇,半公益性质的特殊学校的教师,都比不上心灵舞者康复中心的康复师。
可是,就算用再多理由说服自己,田甜还是无法忘记内心里的惦记。
“治疗实验的记录,我会完整交给中心,不会外泄。”田甜又补充了一句。
郎子昂想挽留几句,但是抬眼看到田甜逐渐坚定的目光,想到几个月前,自己仿佛也是做了一件傻事。
从全国著名的医院辞职,成为当时还不名一文的心灵舞者康复中心负责人。
想了想,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点点头,说道,“那你找徐会计那儿办理工资和劳务的结算手续。我会给你提供十颗心灵舞者植物种子,当然,你的研究,需要和我们中心签订一个协议,确定归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