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不会知道。
那些都是柳风月上辈子的老阴影了,她也不能解释。思来想去,她只能含糊其词的说那都是十岁前在柳府里留下的习惯。
“柳府?我家阿月这么皮,难不成还能在里面受欺负。”
姜悬沉挑眉,薄唇噙起淡笑:“可是为什么阿月会被赶去那么远的寺庙里面呢。”
柳风月把手一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里能想到的最早的记忆就是从寺庙那场大火开始,然后你就把我抱出去了。”
她一个字也没有说谎,对于在此之前的任何事情,她一丁点也记不起来。
脑袋被人安抚似的薅了薅,柳风月眼前视线一花,屋子里桌上便再次燃起淡淡暖黄色光圈的蜡烛。
姜悬沉坐在桌边,笑吟吟的侧过脸来,单手支在桌面上撑着头:“睡吧。”
柳风月揉了揉眼眶,困意瞬间上头。她自个儿乖乖的摸回被窝盖好了被子,虽然心底还是有些担心蜡烛,但这一刻姜悬沉还在,她至少能感觉到安全。
冥冥梦境里,恍惚间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桌上蜡烛已经燃了一半却还亮着光。
桌边青年撑着头打盹的身影,一直都坐在那里,从未动过。
——
美妙的一天,从大清早被公鸡打鸣声叫起。
有那么一瞬间柳风月还以为自己在乡下老家,她刚从床上爬起来,思考人生还不到一会儿,房门就被人推开。
姜悬沉一手端着盆一手端着碗,熟练的把碗放下把毛巾拧干往柳风月脸上一搭——
“芜湖!师父你这一身好奇怪。”
望着姜悬沉身上质感略显奇怪的细棉白长衫,她总感觉有点像是说书先生什么的。
平日绾在冠下的长发此刻被他拿发带木簪束成一个髻,虽然是再寻常不过款式的普通白衫,穿在他身上也能多几分飘逸出尘的不俗感。
姜悬沉上手给她擦了擦脸,这才垂着眉眼开口:“之前那件衣服不是袖子扯坏了吗,我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