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澈的风拂落明月,又携卷来清亮的日轮。
当日光从地平线升起,推移着晨昏线,整装待发的少年郎骑上了马匹,意气风发。
当然,其中不包括“恶疾缠身”的太子殿下。
任由马上的姜慕秋姜知书怎么幼稚的暗地里挤眉弄眼嘲讽挑衅,姜悬沉端着自己泡着枸杞的茶杯巍然不动。
太子殿下今日难得的换上了正装。
漆发用银冠发簪挽起,飒气而利索。
雪白的圆领袍绣着金织银丝的麒麟图案,领口袖口下摆,均绣着大幅的瑞云,衬着素白无瑕的长靴,宛若踏着云而来。
而太子殿下此刻凤目半敛,薄唇往下抿着不悦的弧度,五官如冰玉雕琢,透着凉薄。
“往年太子殿下总是称病,今年好不容易肯出门,哪有不给诸位皇子做个榜样的道理。”
还是那身繁琐首饰堆砌的富贵霓裳,容华郡主依偎在西贵妃座边娇笑着开口,显然是暗地里打着什么坏心眼。
既然有人开口,那便会有人呼应。
“就是啊,父皇,你可得说说大皇兄。”
姜知书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姜悬沉半路上发病英年早逝。
圣上并未发言,显然是不想管厚被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而这里除了圣上,发言权最重的便是宣王姜斯了。
宣王一身绛紫色的朝服,年逾四十的他轮廓冷硬,自带杀伐果断的戾气,晒成铜色的脸上,五官钝而宽厚,也算得上是俊郎。
“沉儿既然病好了些,便不要扫你这几个弟弟的兴。与兄弟联络联络感情也好。”
好歹也算是长辈,至少人家说话还是带点权位的。姜悬沉不徐不慢的放下手里茶盏,朗声答得干脆。
“皇叔发话,那侄儿便陪着你们转一圈。”
那些人总算是心里舒服了,但是旁边站着装死的柳风月马上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