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能听清楚她的话。
秦氏一看有门儿,就赶紧将她扶起来,哪怕自给她擦干净眼泪道:“这事儿其实也怪不得陛下,他少年称帝,本就不易,虽然二哥哥不争气,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揪出来了呢?他犯了那样的事,陛下都一个字也没斥责国公爷和大哥,这已经是在竭力维护咱们姜家的脸面了,这个时候总要做点什么来平复民怨吧?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若是还给高位……二哥哥那事的风声好没过去,下面的朝臣会有意见,百姓心中不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陛下这皇位坐得不安稳了,就算被封了皇后,能风光到几时去?”
所以,她这就是替姜平之的罪行埋单了?
“可是……可是我……”姜玉芝还想劝说自己接受这样的事实,可到底是太丢人太委屈了,话到嘴边就又忍不住的哽咽起来。
秦氏连忙接着劝:“这没什么好委屈的,没有被封后,并不是因为被陛下厌弃所致啊,他要真的不把当回事了,也不会让后位空悬,霍家的家世不行,那霍芸婳在诞下子嗣之前,不可能再更进一步了,定远侯武家却是功勋世家,要不是陛下顾着的面子,直接就把后位许给他家的女儿了。”
姜玉芝听到这里,总算是眼睛里稍微有了些光彩,蓦然对上秦氏的视线:“嫂嫂的说陛下这就只是权宜之计,暂时用来压民愤的?将来……将来这后位还是我的?”
秦氏的目光略一闪躲,当然,已经钻进死胡同里的姜玉芝是察觉不了的。
她也不把话说的太满,就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将来的事我不敢说,但就目前而言,的处境也不算糟啊,虽说武家的女儿在名份上压了一头,可只要上面没有皇后,们在这后宫里就没差别的,再者说了……姑母被尊了天后,还有这一重倚仗在,就还是这宫里独一份的荣宠。以后多亲近着姑母一些,有她在上面给撑腰,武家那个也不能真的越过去,不过有名无实罢了。”
姜玉芝听到这里,总算是彻底冷静了下来,不哭了,眸色慢慢清明坚定了起来。
秦氏继续道:“越是这个时候,咱们就越是不能露怯,这国宴,不仅要去,还要大大方方的去,这才是真正母仪天下的气度。别管旁人说什么……咱们国公府究竟也是陛下的母家,谁还敢真的把的脸往地上踩不成?”
是啊!如果她就此龟缩起来,那么这一次国宴不去,以后就更会成为别人嘲讽和议论的对象,以后类似的场合还有什么脸再露面?
她得去!就像是嫂嫂所说的,要大方得体的去!
得让文武百官和所有的命妇都看见她姜家的女儿是有母仪天下的肚量和胸襟的!
思及此处,姜玉芝终于重新燃起了斗志,使劲的抹了两把泪道:“好!我听嫂嫂的,我去!”
在旁边胆战心惊陪了一下午的清渠顿时大喜,连忙跑到门口打开了殿门,冲着院子里嚷嚷:“来人,去弄些热帕子来给娘娘敷一敷好消肿,们几个,快进来伺候娘娘梳洗更衣。”
这寝殿里顷刻就人来人往的忙碌起来。
秦氏在旁边陪着,一直盯着帮姜玉芝一起挑选好要用的衣裳首饰,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这才先起身告辞:“我是命妇,去赴宴也不能走一路,我就先过去了。最近国丧期间,这样的大宴的机会不可多得,还有些关系要走动的,不能错过机会。”
“好!”姜玉芝点头,想了下,又赶紧补充道:“嫂嫂,明日会有册封的仪典,我母亲……母亲她若还是不方便,那嫂嫂过来再陪我说说话吧,册封典礼之后就要移宫,到时候且需要搬几日,忙忙乱乱的就不好再邀来坐了。”
“好!明日我再过来。”秦氏满口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