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也不是诚心隐瞒,说话间还在苦思。
姜太后看在眼里,却没了耐性,抬眸就朝殿外看去:“小尤子?叫他……”
她不想见陶任之,但既然是萧昀收在手边的东西,小尤子应该是知道始末的。
然则话音未落,门外,她的大宫女刚好引着风七进来了:“太后,贵妃娘娘求见。”
姜太后的思绪被打断,看见风七已经从殿外进来,就下意识的将那簪子先收进了袖子里,藏了起来。
只不过动作还是慢了一拍,风七已经敏锐的将她的小动作收入了眼底。
风七心中也瞬间起了疑团,不过仓促之间也不多事,进来就跪在了姜太后面前请罪:“臣妾见过太后,请太后恕罪,因为臣妾宫里出了些事,自顾不暇,是以一直到方才刚听说陛下感染了风寒。臣妾来迟了,反倒是让太后操劳,实在是不孝极了。”
姜太后此时的心思并不在她身上,一边款步踱回萧昀床边,一边不耐烦道:“起来吧,皇上病了,又不是能左右的。”
“……”风七咬了下嘴唇,却是跪在那里没动。
姜太后坐到了萧昀床边,回头才又发现她还跪在那里,就又不解的重新拧起了眉头来。
她不说话,风七面上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像是经过了一番挣扎和忖度,方才又重重的在她脚下叩了个头道:“臣妾确实有罪,其实陛下这次之所以会感染风寒,臣妾也脱不了责任。虽然臣妾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碍了晟王妃的眼,惹得她会千方百计对臣妾的贴身婢女下毒手……可昨天若不是因为臣妾的婢女牵连在案,便不会惊动陛下了,还连累陛下两次往返御书房和后宫之间,以至于受了寒。”
武昙的罪,是萧樾金口玉言,昨天当面认下的。
所以现在她再搬出来说道,也不担心会被任何人追究。
风七跪在那里,一脸痛心疾首的愧疚。
而昨天事情的大概始末姜太后也是知道的,本来是一心记挂着萧昀的病情,没去想那些,这会儿被风七一提,当即就被勾起了火气。
她脸色瞬间一沉,语气也莫名的多了几分怒气:“起来吧,昨天的事哀家也听说了个大概,不怪。”
“是……”风七这才迟疑着慢慢爬起来,低眉顺眼的站在旁边,还像是有所顾虑的样子,片刻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昨天应该是生了很大的气,听说晟王爷离宫之前还特意追出去跟陛下私底下说话了,之后陛下就独自在雪中站了许久……”
萧昀就是姜太后的心头肉,现在萧昀病了,就是姜太后最不理智的时候。
她要上眼药,自然是要充分利用这个时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