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边听,望向林中不断晃动的阴影的目光,忍不住一凝,并再次问了她不久前,曾问过李辉的那个问题,“陈安和苏靖,他们能否避过这些人?”
李辉边点头,边低声解释道“陈安身经百战,知道如何规避。苏靖那边,我在察觉不对后,已暗中吩咐萧凡去帮忙,应该不会有事的。”
只是,说到最后,李辉忍不住语气略顿,又加了一句道“最坏的情况,就是跟萧凡一起逃入山谷,性命应是无虞。”
听着李辉最后说的有些没有底气的话,李瑾忍不住在心底磨牙。
这可好了,她才兑现帮苏靖找到了父亲的承诺,可两人见面这才几日光景,她竟害的苏靖要和家人今生永隔了!
要是苏靖真的避入山谷,不知她还能不能找到其他方法把人救出来?
难道她要再去凿穿断龙壁,或者再挖条地道?
李瑾想到这点,一时糟心的,连此刻脚下的危机都觉得无所谓了。
李辉也觉得过意不去,明明有他在身边,却还让李瑾和她的人遇到这种危险。
可在此时,一切都还未明前,他真不知能说些什么安慰人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天边显出鱼肚白来。
只是这沉默除了少部分的主观原因外,更多的却是客观条件所限。
因好巧不巧,他们藏身的这颗五六人环抱不住的大树,竟也被林中四处乱窜的人,选中当了临时的指挥据点。
大概是这些人没想到,也不在乎林中会有其他人,所以说话声音竟毫不遮掩。
所以,这一夜,李瑾耳边几乎就没断过,听不出个数的鸟语。
没办法,她觉得除鸟语外,那种分不清个数,分不清断句的陌生语言,就再没其他更贴切的词能形容了。
李辉待林中的外族人潮水般撤的一干二净,这才抱着李瑾,迅速攀下了树梢。
吹了一夜冷风,外加保持一个姿势坐着,李辉觉得不算什么,但他生怕李瑾因此着了风寒,或身子有了其他不舒服。
只是,还不待他关心询问,李瑾已抢先开口道“我记得将军你说过,曾在外族生活过一阵子,那他们的话,你都能听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