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森?」
早晨十点整的惯例,十番队队长每日除了有务在身之外皆会固定於这时辰亲自登门探望。而在此刻,日番谷熟悉的嗓音就这样荡入她耳里。
伫立於门边的他见状显然极为惊愕。
他先是以看似若有所思的深邃碧眸对视她那已被泪水侵占眼眶的褐眸,紧接则迅速将焦点转移至那无声在柜上的镜子及剪刀,最後则缓缓将视线停顿在那散落於那白袍以及床面上的丝丝乌发。
她明白他当下是愕然至语塞了,而也想必是因仍未揣测出自己为何会将头发剪短的源由有关吧。
但她却不明白之後他只是缄默的步至病床前替自己将剪後的多余毛发给清理乾净,然後又面无表情地替自己关上了房门便消失了踪影是怎麽回事?
最後她还是只能自己抹去泪水。但这次她谁也不怨怼了。
自从那天被日番谷撞见她纵然下定了决心,但却还表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之後,时间似乎不再流转似的,周遭都沉静无b。除了定时会进来关切自己是否已服用药物的医疗队员之外,已有好些日子没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现於这病房内了。
她不敢再多去思考为什麽,也胆怯去关注外头的流言蜚语。甚至她在这段期间曾懦弱的希望自己打从那场战争後便从没清醒过──
「打扰了,雏森副官。」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唤给惊得即刻直坐起身子,但其实在反应之前便早已清晰来者并非自己那朝思夕盼的身影。
纵然已知晓事实如何,却还是卑微的渴望推翻,人心究竟为何物?
来者表明了自己的身分,是十番队队员。而此行是因自家队长委托他前来赠予雏森一样物品的。
一把拥有细致冬菊轮廓的木制短梳递至雏森掌上,而於接触到那冰冷的木制物瞬间,她彷佛也同步感受到一直以来从日番谷身上所散发出的冷冽气息。
就如同获得糖果的孩童般。事後她的心情一天b一天更为开朗愉悦,连来探视她病情复原程度的虎彻副官都莞尔调侃:「啊是在思春唷?一大清早就对着梳子傻笑,是多想出院探望意中人哪?」
雏森闻言後则连忙将手中的梳子藏入被里且激动地澄清着:「哪有啊!我是因为方才听说咱队舍那的百合花开了,心情极佳。」
「呐,虎彻副官,你知道冬菊的花语吗?」
「嗯……是别离呀。」
这答案实在是出乎意料地让原本目光熠熠的雏森顿时神sE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