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四公子辛辽特意赶在春日尾巴的末梢,挑了个晴光潋滟的好花天,跑来上学了。
一来就搞了件大新闻。
“孟津,你给我出来!”他站在学舍一边敲门,一边破口大骂,引得过路人频频回顾,“你今天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便要让世人知道,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耻小人!”
瞎嚷嚷了半天,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的不是孟津,却是脸上犹带睡意的谢岸。
“辛四,你干什么?”他打了个哈欠,面色有些冷。
辛辽愣了愣,这是谢岸?倒是好几年没见了……怎的周身好似有股子媚态?
辛四公子见多识广,自然知道如今有一种淫/症,凭你怎样满腹经义道德,一旦染上,便会放荡如淫/蛇。
他从前在老家秋浦遇过一个发渴病的小子,被七八个大汉轮番狎/弄犹不能餍足,直直在庄子内苦战了整整七日,被弄得一身腥膻,涎水横流,口中还不忘骚/言浪/语,着实是个极品。
可惜如今他随家人定居南城,那等美味珍馐,也只好忍心弃之。
他虽没有狂症,闻不见情香,却知渴症之人面上自有一股缠绵之态。
故而今日一见谢岸,便看出苗头,不觉笑逐言开,殷勤道:“三停,好久不见,改日一起吃酒,你我也当好好叙旧才是!”
说着便伸手去碰他的肩。
谢岸侧身避开,半晌攒出一个笑,“好啊,辛四公子肯赏脸,三停自是喜不自禁。”
这一笑真正是风华万千,更兼他眉间一半含情,一半如霜,其间韵致,哪里是那些凡尘俗子可比的。
辛辽交游无数,自以为天下颜色,已有九分寓目。现下却看得愣过去,满脑子只有祸国殃民,玉山松风。
他久久不言,谢岸有些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淡淡道:“你要寻元昭?不巧,他早就去了学堂,我还要洗漱,恕不久陪。”
辛辽向后趔趄几步,还不忘嘴角噙笑:“是我该死,不曾想那杀才与三停同住一屋,扰了你的好梦。你请,你请,我这就走,这就走。”
他这样伏低做小,眼神不堪,便是一般人,也看出不怀好意,更何况谢岸?
是个好样的,打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