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缓一下。”宫凌夜声音很轻，呼吸吐在宋伊人的耳畔。
他赤着上身，她虽然还穿着裙子，可是全身都是湿漉漉的，这般的距离，让宋伊人清晰地感觉到了身旁男人的体温，还有难以忽视的触感。
她微微蹙眉，很不习惯这样的靠近。
只是岩石洞穴太窄，她没有避让的空间。
身旁的男人很重，压得宋伊人整个都无法动弹，两人都没再说话，安静得只能听到外面的海风和海浪声。
似乎过了一会儿，宫凌夜终于撑起来，道：“可以了。”
宋伊人应了声，转身，在逼仄的空间里，拿起布条要帮宫凌夜包扎。
“又流血了。”宋伊人懊恼地说了声，又重新给宫凌夜换了纱布。
她凝视着他的伤口，或许是刺目的红太晃眼，又令她想起一个多月前，自己被废掉双手时候的感觉。
指尖不由轻轻落在宫凌夜伤口旁边的肌肤上，声音轻软，带着些许的颤音，在问他，却更是透过他，问前世的自己：“是不是很疼？”
她的指尖微凉，落在他后背的时候，宫凌夜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淋雨，雨滴落在身上那一瞬的触感。
她语气里心疼的意味太明显，令他错愕。
或许，女人都是天生有母性光环的，所以看到他的伤，她有些难过？
正这么思索着，宫凌夜就看到了宋伊人微红的眼眶。
她垂着长睫，让他几乎看不到情绪，只是，他就是觉得她的确是要哭的模样。
“我没事，别担心。”他声音也跟着软了下来。
宋伊人正拿着布条，抬起宫凌夜的左手臂，然后贴着他的肩，缠上伤口。听到他说话，她抬起了一下眼睛，眸底还有几分迷蒙。
她甚至没听到他刚刚说了什么。
她所有的思绪，都沉浸在那挥之不去的痛苦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