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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太阳愈发热烈,整个车厢里的气氛却低沉死寂。
应朝寒的手肘抵在车门上,一只手夹着没点燃的烟,带着堕落和颓然。
他身上没有温暖,唯有漫长无边的冷,冷得让人为之心颤。
容暮惊愕地望着车厢的某一处,无论如何,她都没想到他母亲生前竟然度过了这样一段心酸难堪的时光,最后还死得那般凄惨,甚至不明不白。
她生了病,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带她去治疗?非要把她关在家中,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把应朝寒也害成这样。
她动了动眼皮,开口开得艰难,“对不起。“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他。
应朝寒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打开车窗,将咬得不成样子的烟丢了出去。
“不用道歉,我早就习惯了。“
习惯了一如往日的冰冷,习惯了心里长此以往的疼痛。
他知道她并非好奇他的母亲,她刚才不过是随口一问,他便轻易地交代了那些事,于他而言痛如凌迟的事。
他对她,似乎真的很难设防。
一只柔软的手伸了过来,捏住他的虎口,带给他一点异样的感觉。
他太过于了解容暮的性子,对着不相干的人冷得彻骨,对着他,则是日复一日的规避,能躲多远躲多远,更别说是主动地肢体接触了。
她这一举动,倒让他有些……
意外。
是因为他跟她说了那些事,让她对他心生怜悯?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知怎么,刚热起来就又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