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涌上一股血气。

    殷红的鲜血从沉音的唇角淌下,一滴滴砸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腹部传来撕裂的剧痛,沉音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总归狼爪刺中的不是什么致命伤。

    如果她不拦这一下,说不定那尖锐的狼爪刺穿的就是纪澜安的心脏。

    她咬了咬牙,使力将狼爪硬生生从腹部抽离,这样重的伤再加上使用骨珠后的透支,属于血族的自愈能力大幅度的减弱。

    伤口附近的衣服濡湿一片,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血腥气。

    身上很痛,痛的眼前发黑,全身不自觉战栗。

    沉音的意识有些模糊,她恍惚想到上一次在血族的别墅,纪澜安便是这样为她挡住了侯爵的攻击,当时少年的胸口被对方的利爪贯穿,是不是也和她现在一样痛。

    浑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沉音的身子软到下去,然而还没有接触冰冷的地板,她便被一双温热的手扶住:“小……音……”

    耳边是纪澜安的声音,不复以往的清润,沙哑而艰涩。

    沉音似乎能感觉到对方扶着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却又吐出了一口污血,过大的动作让她痛的面色发白。

    纪澜安扶着少女的手一点点收紧,他倏然抬头,看向面前银灰色的巨狼,眸子里泛起浓烈的杀意。

    “是樊厌伤了你。”

    纪澜安缓缓开口说道,语气平静而淡漠,手中的木仓直对着面前呲着獠牙的灰狼。

    感觉到纪澜安的举动,沉音愣了愣,连忙伸手想要阻止他,然而手抬到一半就牵扯了伤口,她的动作僵住:“别,咳……他这是被人控制了。”

    在刚才拦住狼爪的时候沉音就发现了。

    樊厌的眼中没有理智,那模样,明显是被人操控了意识。

    纪澜安握木仓的手收紧,依旧将木仓口对着灰狼:“但他伤了你却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