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涂黑,都会变成原来的空心。

    周而复始,不断循环。

    祁肆终于抬头,和迟早对上了视线。

    迟早看见他的第一眼,便是一愣,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眼熟,但对方很快向他露出了礼貌的笑容,迟早便将那丝微妙的熟悉感抛之脑后,下意识地回以一笑,旋即反应过来——现在并不是能友好打招呼的情况。

    怪人。

    迟早心慌慌地转过身,为目前的情况担忧不已,盯着标题的空心发了会呆,鬼使神差地也拿起笔将空心涂为实心。

    某个暗戳戳偷窥的「神」本就被不按套路出牌的祁肆气到了,如今见祁肆的前桌也参与进来,不由得更气了。

    人类原来这么无聊的么???

    「神」一边在心中吐槽人类无聊,一边与这对无聊的前后桌杠上了,做出了无聊的举动。

    迟早惊讶地发现他那张纸上的空心出现了与后桌那人同样的情况,不管涂黑多少次,都会变为本来的模样。

    他涂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傻,登时放下笔,再次捧着脑袋陷入消沉。

    ——这都是什么事啊!

    迟早如是想。

    不傻才怪。

    「神」如是想。

    这间教室之中,许多人都为现状而惊慌疑惑,这些感情与恐惧属于同一种类型,让「神」十分满意。

    没有其他人像祁肆与迟早一样心大的沉迷于将空心涂黑,「神」只觉得这对前后桌傻到没边。

    祁肆似乎不觉得自己正在做的事无聊又傻气,乐此不疲,他不觉得厌倦,「神」却已然厌倦了。

    当再一次将黑色的实心变为空心,「神」抓紧时间,开始了祂的演讲,以此转移祁肆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