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眠春扬了扬脖子道:“我需要威胁你?别忘了这次你又是谁救的,柳照,要不要我给你算笔账,你欠我两条命了,无论怎样都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自信的很。
“那不就好了。”柳照影也没要耍赖的意思:“那我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扮男装自然是因为男装方便。难道我是女人这件事,对孟少爷来说很困扰吗?”
孟眠春觉得她简直脑子坏了:“你这是欺君知不知道!”
他还敢明目张胆进南画院做画学生。
“欺君……什么时候国舅爷改邪归正,也知道指责别人离经叛道了?”
柳照影故意嘲讽他。
她平时一双眼睛清澈又明亮,总让人觉得随时能有馊主意冒出来,如今因病反倒显出几分氤氲雾气来,斜斜地瞟过来,竟是有两分媚态。
孟眠春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颇有些狼狈地偏开头,没好气地哼道:
“你拿自己和我比么,不自量力。我看你如今就是笃定了我与你是一条船上的人,这才肆无忌惮?柳照,你自作主张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早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孟眠春此刻终于理清楚了她以前身上诸多可疑之处。
他一直知道柳照影接近他别有目的,他也知道她对进京有种莫名的执念,她有见识有脑子,为人机灵百变,她也并不掩饰对权势地位的渴望。那最快的方式难道不是考科举吗,她选择了一条颇为迂回的路,只因科举考试极为严苛,她根本就藏不住自己的身份。
孟眠春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起来,其实明明有条更方便的路摆在她面前,她却不屑一顾的样子。
“我知道你想进京去,何必舍近求远,你这画学生的身份始终是个隐患,我自然会带着你……”
不知为何,他越说便有些赧然,等转过头想去看看柳照影的表情,谁知冷不丁却对上了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
这小子已经醒了,也不出声,偷听啥呢?
阿拴天真地问:“孟少爷,你说要带着我们?去哪里?”
这个“们”是哪里来的……谁说要带他了。
这臭小子该睡的时候不睡,不该醒的时候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