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凌波则是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个三十岁左右,体胖且矮,面貌普通,嘴唇上还留两撇不上不下小胡子的男人……
大叔你谁?
这才是那个清雅不凡、一手建造了这座山庄的信陵郡王吗?
再看一眼斜斜倚在门边,将这般普通动作都能做出一种儒雅俊俏姿态的谢平懋,玉凌波只觉得胸中一口长气咽不下,下一刻就快要爆胸而出了。
柳照影低头喝茶,嗯,这会儿芳心大概是落在地上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说起来信陵郡王虽然外貌上甚至都配不上这座山庄,可是其为人,却还是极有意思的,风趣高雅是一方面,却从来不会自视甚高看不起流俗,甚至他和孟眠春的交情,还是当年在京里一起蹲人家墙根儿吃狗肉吃来的。
而那只狗的主人——很不巧,正是在场的那位翩翩浊世佳公子,谢平懋。
那时候孟眠春和谢平懋都是人憎狗厌的顽童年纪,赵源却是成人了,可是他也说不上来,怎么就和两个孩子成了忘年交,而且这两个孩子的性情还是如此南辕北辙。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妙不可言。
赵源呵呵直笑“你们两个还是这么有意思,连来做客都是那么前后脚。”
论起缘分,这俩相貌家世都不相上下的年轻人才算是更有缘分吧。
孟眠春显然对谢平懋没有这种感觉,哼了一声“有眼色的人就该知道走了。”
“唉唉,是我请冉之来的,你别赶他走啊。”
在孟眠春面前,赵源一点都不像个长辈。
不过至今为止,他是柳照影唯一一位知道能够直呼孟眠春、谢平懋两人字的人,可见与他们关系之好。
说起来,孟眠春的名字是老母亲起的,说是老国太怀着他的时候曾梦见春日醉眠于桃林之下,于是他就有了这么个脂粉气极重的名字,和长兄孟仲毅简直两个极端,好在孟家也没有严格的起名规矩,不过他小时候霸道嚣张,于是父亲和长兄就给他定了“予让”这个完全和他本人不相符的小字,希望他能够谦和忍让一些。
显然一片苦心最终还是白费的。
平素里孟眠春根本是不愿意让人家唤他字的,也就赵源敢这么喊。
不过孟眠春如果因为老朋友的两句话就不刁难别人,那他就也不是孟眠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