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英哽咽着,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都过去了。”沈母的手在余英背上一下一下地抚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不欠谁的。”
余英开口道:“我欠他的,我这辈子都欠境阔的。”
沈母手顿了一下,鼻头一酸,缓缓道:“那就下辈子还吧,这辈子好好地过,开心地过。”
余英离开了医院。
工作室的大门上挂了“休息中”的挂牌,屋里混乱不堪,一地的碎片残花,都没有落脚的地。余英回来时已是傍晚,行准和许可可跟新来的两位学徒正在收拾残局。
“怎么样了?”行准拿着扫把走过来。
“没什么大碍,她就是看见我条件反射地情绪波动。”余英扯了扯嘴角,半开玩笑地说:“应该是对我PTSD了。”
余英拍了拍手,吆喝道:“行了别收拾了,你们都回家吧,我喊专门的打扫师傅来收拾。”
“对了,明天你们不用来,这几天休息,正好趁此机会整修一下店面。”余英指着行准,“今天这事儿别让我妈知道。”
行准点了点头。
许可可问:“万一阿姨过来遛弯视察呢?”
余英耸了耸肩:“那就只能实话实说等叶女士开喷了。”
一伙人都回家了,余英站在空无一人的工作室里,沉默地望着地上的残花水迹,伫立良久。
半晌后,他缓缓蹲下,开始捡地上的花瓶碎片。
地板上布满了斑驳脚印,五颜六色的,是踩着花瓣碾出来的印子。
余英看着有些心疼。
捡着捡着,他忽然捏着一片碎玻璃顿住了,视线一点一点变模糊,直至有一股热流从眼角滚了下来。
玻璃碎片从他手中滑落,他颓然地蹭了一下眼角,将脸埋进了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