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山无奈地拍了拍姜语迟,带这人简直和带孩子一模一样,情绪说变就变,“不吃羊肉了?”
姜语迟动了动,抱傅远山抱的更紧了,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就不,我要你抱着我”
姜语迟要抱傅远山就抱着他,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经习惯了顺着他。
姜语迟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住了,趴在傅远山身上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学校的食堂饭很难吃,每天都起得特别早,睡得也特别晚,我每天都累的睁不开眼睛,一睁开眼睛就得写卷子,写字写的我手都疼了,还有两个同学和我吵架,因为我不给他们零食吃,他们就说我小气,哼”
傅远山安静地听着姜语迟的抱怨,眼睛盯着灶台上羊肉锅里冒出来的水汽,他发现比起抽烟和姜语迟说话更能让他休息,“还有呢?”
姜语迟心里的不安已经宣泄的差不多了,而且傅远山这一搭话也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矫揉造作,但他在傅远山面前一向敢做自己,硬是什么不满都说出了口,抱怨的意味减半却是添了撒娇的意味,“宿舍的床特别硬,睡在上面我的背特别痛,洗澡也是大澡堂,好几十人一起共用的那种,我想喝的奶茶也没有,还有好多不好的……同学们都不喜欢我,我没有一个朋友”
俗话说假戏成真,姜语迟越说越伤心平时装作不在乎的小情绪,到了傅远山面前全都爆发了,抱着男人的脖子偷偷抹眼泪。
傅远山不擅长安慰人,只能放慢了呼吸守着哭泣的人,催他赶紧下来吃肉的话到底没舍得说出口。
姜语迟的伤心都是暂时的,他永远能自得其乐,没一会儿就止住了眼泪,捧着傅远山的脸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傅远山,只有你是我的好朋友”
谁是谁的好朋友这样的说法离傅远山已经很远了,但看着姜语迟那双我见犹怜的眼睛,他不忍否认这一说法,用粗糙的指腹抹去他眼角遗落的眼泪,颇为煞风景的来了一句,“还吃不吃肉了”
傅远山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他也没办法解决姜语迟的烦恼,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关心他。
姜语迟没什么骨气,瘪着嘴从傅远山身上下来了,“吃”
两个人坐在乡间石凳上吃肉,没什么娱乐活动,远离一切电子设备,姜语迟就盯着面前的人看,眼睛快要贴在人家脸上了,“咦,你鼻子好挺啊”
傅远山不理他,这人嘴巴闲不住,就是吃东西也堵不住。
姜语迟一点也没有自觉,反而凑的更近,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个劲儿地往傅远山面前凑,“傅远山,你睫毛也好长啊”
两人的距离实在有些近了,傅远山能闻到姜语迟身上清爽的洗衣液味儿,两个人的呼吸也在夜风中吹的越来越急,傅远山推了推姜语迟的肩膀,在这种不正常出现之前彻底斩断,“专心吃饭”
姜语迟悻悻地端着碗哦了一声。
吃完肉洗了碗姜语迟还背着手站在院子里,傅远山挑眉看着他,“还不回家?”
姜语迟低着头把脚下的石子踢过来踢过去,“我要在这儿睡,和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