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寡妇怔愣,“你说什么?”
掌珠抬起头,迎上她不善的目光,“你听清楚了。”
屋里灯火如豆,墙面上映出两人的身影,一个捂臂缩在门口,一个掐腰气势嚣张,她们哪像搭伙过日子的伴儿……
孙寡妇将掌珠买回来时,逼掌珠喊她娘,掌珠就是不喊,也不知,这丫头怎么这么犟。
“你是又想挨饿了?”孙寡妇气得来回走,“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容易吗?你真是白眼狼啊。”
掌珠穿好衣裳,走到铜盆前,慢吞吞净手,单薄的背影被灯火包拢,更添孤感。
孙寡妇看眼天色,忍住火气,摔门离开。
掌珠斜睨门口一眼,立马跑去灶房,烙了几张葱油饼,提着灯笼,偷偷摸摸跑去玉米地。
田间静谧,偶有蛙声,掌珠抬高灯笼,寻找萧荆的身影,“老人家?”
萧荆听见动静,从杆垛里走出来,“小丫头。”
掌珠跑过去,将葱油饼和水囊递到他手上,“我来晚了,您饿了吧?”
萧荆席地而坐,咬了一口热乎乎的葱油饼,又灌了一口水,“你今天上哪儿去了?”
掌珠跟着坐下来,把灯笼挂在稻草人上,“我去...游船了。”
萧荆转眸看她被灯笼映亮的侧脸,“怎么愁眉苦脸的?”
老人家语速不快,并没多大兴趣,似乎单纯是为了聊天解闷。
掌珠曲起腿,双臂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哑声道:“邀我游船的公子哥是登徒子。”
萧荆咬饼的动作一滞。
与其说掌珠是在对他倾诉,不如说她是在自言自语:“我的养母想让我攀高枝,对方品性极差,见色起意,幸得被人搭救。”
她吸吸鼻子,心头涌上一股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