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吞的性子,萧砚夕上下打量她,目光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随即移开,大步离去。
掌珠停在林子里,想等萧砚夕走远,却不巧,瞧见方小嵈跑到萧砚夕面前,递上一个荷包,“臣女绣的,请殿下哂纳。”
因为萧砚夕背对掌珠,掌珠瞧不见他的表情,不知他收下与否。
掌珠在林子里等了一会儿,见人都离开,才慢悠悠走进楼宇,步上旋梯时,恰好遇见与友人相谈甚欢的宋屹安。
宋屹安瞧见掌珠,走到掌珠面前,因掌珠站在下一级台阶上,宋屹安自然而然地弯下腰,温笑道:“人多,能否习惯?”
掌珠抓抓裙带,因这里跟宋屹安最熟络,露出一抹笑,“不太习惯,想躲起来。”
兔子一样老实的姑娘,惹得宋屹安失笑,“一会儿我接你和娘亲回府。”
掌珠乖巧点头,“嗯。”
二层聚集着男宾,一些勋贵家的公子哥将视线锁在旋梯口,开始小声谈论起来。
“这姑娘什么来头,太子竟然为她牵线搭桥?”
“小模样是真标致,要我说,寻什么娘家,不如给她指婚,嫁个名门世家,比养女听着体面多了。”
“说不定是太子玩腻的女人,寻个借口,送给宋屹安了。”
几人哂笑,碰杯饮酒。
亥时一刻,众人聚在二、三层的环廊上,俯身欣赏天井大堂内的歌舞。正统的丝竹管弦并不能激起勋贵的兴致,不知是谁起的哄,想要进行“以舞相属”。
萧砚夕站在二层最显眼的位置,唇畔衔着淡笑,算是首肯了。
所谓“以舞相属”,一般是东道主起舞,再邀宾客酬答,但以萧砚夕的性子,是断不会取悦他人。
谁来领舞,有了万种可能。
想要挤进东宫的贵女们跃跃欲试,只有掌珠缩在一角,不是假清高,是不懂其中的规则,“以舞相属”的讲究极多,即便是文人士大夫,也可能因舞姿错误,得罪了邀舞之人。
皇后冲二层的萧砚夕道:“太子选一位领舞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