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汽车行驶了四十分钟,来到了一处商业街。连榷侧耳听导航的播报,知道他们这是来到了国华商贸。
——两年前他出事故的地方。
常晓玫把车停在国华商贸对面街上,这是一个四叉路口,与国华商贸相对着的高层写字楼,顶上悬着“秦尚生物科技有限集团”的蓝色大字,这才是常晓玫的目的地。
“秦尚集团?”连榷思路一转,便猜到了常晓玫的意图。
“嗯。”常晓玫打开车窗,随手点了一支烟,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五十分。她没说来这里做什么,连榷也没问,静静坐着,八点五十五的时候,常晓玫突然坐直了身子,“来了。”
从路口驶过一辆黑色宾利,光亮的车身透着壕气,车子渐渐减速,在秦尚集团大门前停下,一位挺拔俊朗的中年男子走下车,气宇轩昂地走进集团建筑。
“谁?秦尚?”连榷看不见,只能盲猜常晓玫说的是谁。
“嗯。”常晓玫夹着烟的手有些颤抖,但她的声音十分平稳:“王旭失踪了。”
“旭哥?”连榷吃惊。王旭是连榷在警队的前辈,大连榷八岁,同时也是常晓玫的未婚夫。
“两年前秦尚的运输车发生事故的那一次,当时说有危险品流出,你知道危险品是什么吗?”
连榷摇头。
“当时咱们排查了三个多小时,都没有发现所谓的危险品,而秦尚集团也很是含糊其辞......”车里的烟味越来越浓,常晓玫打开置物盒,里头的烟灰缸里扎着一堆烟屁股,她把手头的烟熄灭,望着连榷的脸,沉默了一分钟,才下定了决心,道:“当时什么都没有发现,六点,我们几人走散,七点,你被发现重伤,不到八点就收队了,我跟王旭一直认为,你当时是见到了危险品。”
“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问题就在这里。你是坚毅的人,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你障碍性失忆呢?”常晓玫道,“一个月前,秦尚的运输车又出了事故,这次动静不大,但王旭跟我说,他怀疑秦尚在进行非法实验。”
连榷静静听着。
“这半个月发生的无火窒息案子一直很奇怪,明明没有火,为什么一直喊着火?而且几起受害者的情况一模一样!”常晓玫沉着脸,“很不对劲,可是我真觉得王旭是异想天开,还劝他别揪着秦尚不放,正正经经好好查案子,直到一周前,”常晓玫的声音抖了起来,她深呼吸了两下,还是没绷住,眼泪从眼眶里淌了出来,话语便也跟着支离破碎“他、说要出去一下,就,再也没回来了......”
连榷不知如何安慰,一时没有说话,常晓玫抽了抽鼻子,“特情处来头不小,我就更害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可那个施诚人嘴巴紧得要死,什么都不肯说!”
“阿榷,”常晓玫缓缓吐出一口气,“你知道一些内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