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勿拿谎话来诳我。”
弥若在他灼灼金眸的注视下,冷笑道:“分毫不差的容貌,即便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无法如此相似。难不成,你竟有分/身之术?!”
相唯料她一时也难信自己的话,也不再坚持,抬头看向夜空中的各方星宿,稍稍停顿了一下,垂首看向怀中的弥若,却道出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可晕船?”
“什么?”弥若一愣,一时没从他话题的巨大转换中反应过来。
“算了,晕也没法子。”他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句,说着一俯身,就将弥若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
他朝怒极的弥若勾唇一笑:“娘子抓紧了。”
话音未落,弥若只觉陡然间仿佛坠入无底深渊,从四面八方吹来的刺骨阴风令弥若不寒而栗,而四周的景物急速旋转的走马灯一般,瞬息转换,更是令她一阵头晕目眩,几欲呕吐。
“受不住就闭上眼,”相唯的声音被诡异的风声吹得支离破碎,但弥若却能感受到自己臂膀上传来的力度,“为夫的胸膛,可是随时向娘子敞开的。”
“不用!”她闭着眼咬着牙,拼力地让自己远离身侧,调笑不已的妖孽,“你放开我……”
“到了。”耳畔的声音难得沉稳了一回,弥若睁眼看去,只见风声骤停,四周的景物也定格不动。
没有星辰明月的夜幕下,是一片浓墨难化的漆黑。在好似萤火,却泛着青绿光点的照耀下,弥若隐约辨出身旁两丈外是条河。
相唯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呀,我忘了娘子是看不见的。”
说着,抬起手蒙上弥若的眼。
弥若只感觉眼上一凉,待须臾他的手离去后,她却被眼前的所见,惊得几乎忘了呼吸。
原是浓墨般目不能视的暗色中,此时竟突然亮了起来,脚下现出了一大片无比妖艳的红花,沿着河岸蜿蜒迤逦。
而那仿佛静止的河水,颜色如岸边的红花一般,血红无底。
在那腥风阵阵的河面上,还漂浮着不少莹绿色的不洁鬼物——黑发无面的女子,无身悬空的血脑袋,缺胳膊少腿的畸形怪物……
在不远的河湾处,一座阴冷黑森的大门耸立岸边,那看似腐烂的牌匾上,写着“鬼门关”三个毛骨悚然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