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等滟姬挣脱开他的臂膀,就将她重新拉回人群中,一阵低声训斥道:“都说了这些全是假的,你管做什么?!你还想不想回去了!”
“我不管我不管!”滟姬冲敖沧蛮横地踢踹,却仍是挣不开他的禁锢,只好扯着他的衣袖,一面擦着鼻涕眼泪,一面声音变调的哀嚎着,“我就是看着难受……”
敖沧抚着滟姬的背,难得耐心地劝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反的,这里的他不在乎你,就说明外面的他,在乎你在乎的不得了,就差把你含在口里了……”
“呸!真脏!”滟姬闻言,不禁朝敖沧笑骂一声,“你当我是桂花糖,随随便便就能让别人放口里的?”
敖沧朝破涕为笑的滟姬“嘿嘿”两声,不禁又胡乱说起话来:“人家桂花糖可比你要好看多了。”
“滚!”滟姬的手还未打到敖沧的头上,二人略显狼狈的身影就在泱泱的人群中兀地消失了,像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看来是敖沧滟姬的时间到了,转入下一个幻境。看来,留给他与弥若的时间,也不多了。
相唯赶紧朝那对新人的身影看去,发现他们并未受片刻前的闹剧影响,步履未停地便朝新房走去,眼下,房门都差些要合上了。
相唯赶紧就地抓了一把土,往脸上抹了抹,就朝将要关上的房门扑去:“等等!”
弥若辨出是相唯的声音,一面在心里埋怨他的沉不住气,一面装作不明所以地回头,却险些被相唯这灰头土脸的模样弄得笑出声,只好偏过头忍着笑。
既然他自己要掺和进来,就且看他又有何高招。
烽聿皱眉看着一副饿鬼模样趴在地上的相唯,心里暗叹道真不知是哪来的毫无眼力价的家伙。但毕竟佳人在侧,他心中的不快也不好发作,招招手示意欲上前的侍从退下,耐着性子问:“你有何事?”
相唯一把扯过烽聿的裤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君上啊,您定是不记得小的了。但小的无时无刻不敢忘了您的功德啊,若非您的一饭之恩,小的定然不会赶得上您的婚仪,您是小的的再生父母啊!”
烽聿自然是记不得何时给过他人饭食,但眼下也只能将就应道:“本君素来这般,你无需计较,不要误了时辰,安心去投胎便是。”
说着,便欲从相唯的手里扯回自己的裤腿,却不料被他更紧紧的拽住,哭声却更凶了:“小的本来确实要去投胎的,可在过鬼门关时,突然瞧见门前的那棵枯树开了花,便想摘来一朵给您做贺礼的,但怎想方才见到您的时候太激动,将花给弄丢了……”
“鬼树开花?!”这是幽冥流传了千万年的预言,若是鬼门关前的枯树开花,鬼界便将迎来灭尽成灰的大劫。
他的话音未落,在场的听者皆是惧意不已,连烽聿也是暗暗倒抽了口起,将相唯从地上提起:“你所言可是真的?”
“小的句句属实啊,那花又大又白,比玉兰还好看咧……”
不等相唯面不改色的将谎话说完,烽聿就已脸色瞬变地将他随手扔下,但对一旁的弥若仍旧是和颜悦色道:“我去去就来,你在这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