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垂眸凝视着他，在苏枫州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悠悠说：“你到底下不下来？”
苏枫州微挑眉，抓紧他的衣服，“我要是不下，你打算怎么办？”
“你其实没喝醉是不是？”程旭捕捉到他眼底促狭的光芒，声音有些上扬，“逗我玩呢？”
话落，他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
苏枫州似是提前有了防备，他松手的刹那，他脚先落地，下一秒稳妥地站立在地上。四目相对，他眼尾上扬，腥红的眸子里生出笑意，“没太醉，但、但确实是喝了不少，从中午到晚上一直在喝，饭都没吃。”
说话的声音有些轻，明明是平铺直述，可落在程旭耳中，却砸出了一片涟漪，心跟着跳快了半拍。那些隐藏的情绪，好像悄悄探出了脚。
地下停车场的灯暗下来，映衬的人脸也不甚清晰，程旭凝视着苏枫州，眼底的神情越发炙热。
苏枫州借着酒意问：“旭哥，你好像很紧张？”
程旭眼神有些闪躲，用力压下那些不受控制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淡声说：“没有。”
苏枫州睨着他，抬脚向前迈了一步，借着酒劲儿，捏上程旭的耳垂，打了个酒嗝，慢声说：“怪不得你喜欢摸我耳垂，原来真的好软。”
他揪着程旭的耳垂，左捏右捏，末了，抬起脚跟，对着他耳朵轻吹了一口热气，吹完，鼻子在他颈窝处蹭了一下，眸色氤氲地说：“你、你身上好香。”
是个人都受不了这样的撩拨，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程旭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被苏枫州一句话败的溃不成军。
他用力一推，把苏枫州抵到了车上，一手按住车窗玻璃，一手攥住苏枫州的手，思绪在吻他和推开他之间犹疑。
四周的温度渐渐升高，两个人越靠越近，鼻尖隐隐抵上。
苏枫州眼眸缓缓闭上，喉咙莫名吞咽一下，后背贴着车身的地方生出细密的汗珠，原本有些软的腿，此时更加软，心跳的频率和腿抖的频率重合在一起。脑袋里好像住进了一团麻，飘乎乎的。
他看不太清程旭的脸，只觉得这种感觉好像……
也不太讨厌。
忽然，有车驶进来，灯光变亮，眼前的一切清晰可见，程旭停住顿在那儿，下一刹，手搭上门把，用力一拉，把苏枫州塞进了车里。
苏枫州倒在后座椅上，刚要挣扎着起来，“砰”车门再度关上。程旭转身去了驾驶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