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幽月抬起头，眉头紧紧皱起，不赞同的看着郁晨，“你别胡闹。”
“我才没胡闹。”郁晨跪在地上不起来，梗着脖子和她对视，“这本就不是你的错！不管是谁遇到当初那种情况，都会选择杀了齐达。要怪就怪那齐发和吴准为人奸诈，手段残暴。幽月，你没有必要为了两个小人而惩罚自己！”
凤幽月身子一震，眸光晃了晃。
灵堂上一片安静，就在这时，一位老妇在一个小少年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
“幽月小姐，郁公子说的对。”她佝偻着身子，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慈祥与和蔼。
凤幽月仰头看着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由奶奶……我……”
凤由，凤家中一位十分德高望重的妇人。她的丈夫年轻时，在外出时不幸牺牲，只留下一儿一女和一个寡妇。
凤苍念凤由命苦，给了她许多优待。凤由虽然修为不高，但性格极好，对族人们能帮就帮，所以在凤家很受人尊敬。
当初，凤幽月及笄时，那个为她戴簪的老妇人，便是这凤由。
这一次恶战，凤由的小女儿凤铃牺牲了，被齐发一招拧断了脖子。
凤铃如今三十六岁，搀着凤由的那个小少年，就是她的儿子。
凤幽月看着面前的老人和小少年，眼神暗了暗。是她还得由奶奶没了女儿，害得凤幽晨没了娘。
“由奶奶，对不起，我……”
“幽月小姐，”凤由温和的打断了她的话，在凤幽晨的搀扶下，蹲了下来。
“凤铃能够为凤家牺牲，这是她的荣幸。凤家平时护我们周，如今家族有难，我们怎能袖手旁观？”老太太顿了顿，伸出苍老的手轻轻摸了摸凤幽月的头发，“这件事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人心太贪，错就错在人心太狠。幽月小姐，凤铃天赋不高，是你帮她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她曾经说过，你是她的恩人，若有一日你遇到危险，她把命给你都甘愿。”
凤幽月身子一震，眼圈渐渐发红。
“所以，幽月小姐莫要再过多自责。因为你，凤家才变得如此团结，如此和睦，如此强大。这是我们一直想要的生活。幽月小姐，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也是大家最敬仰的人。”老太太一字一字，说的苍劲有力，带着让人无法怀疑的真诚。
凤幽月张了张嘴，嗓子里好像堵了一团东西，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人群中又走出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