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翻开刘父带来的那打账本,米,面,衣物,被褥,甘草,煤炭,药粉,连翘,板蓝根…“这些是?”
“是我们组成商会一起为城外的百姓捐的些草药和粮食,鼠疫需要大量焚烧,我们也捐了炭火和衣物。这些都是有账可考的,普通的旱灾绝没有需要如此大批量草药和炭火的,”刘父摘下戴在手上的晶莹剔透的玉扳指,“这个是商会的信物,有它,商会的各个管事都会帮忙作证。”
“鼠疫从西边的罗家村蔓延到了东边的陈家村,陈家村再往东的马家村人口稀少,距离又偏远了些,才幸免于难。百姓只知鼠疫是天灾,把商会捐赠的药草当官家拨下的,并不知鼠疫一事从未传到朝廷,商会捐赠不为名不为利,也并不在意百姓如何想,只要东西真的帮到他们就好了。”
“刘家和商会让范某敬佩,”希文双手交叠,九十度弯腰行了极其标准的拱手礼表示敬意。
“马家村即便离得远也是邻村,对当年的鼠疫定有所了解,有了账本,再加上人证,这一次这个劳什子县令再加上那个高升的知府,把他们一网打尽!”长忆把账本收起来,和其他搜集的物证摆放到一起。
希文打开门,送走刘父。子时的风微微透了进来,烛火欢快地跳动。希文和长忆看了眼对方憔悴的脸,都笑了,笑得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一切就要结束了。
很快,颍州就变天了。知府被流放,县令被处斩,两家的宅子被抄出来的金银珠宝多的令人咋舌。